第三十九章 男人的承諾
聽見這道熟悉又悅耳的聲音,東方傲天來不及思考為何會感到熟悉,就已經被這道聲音所攜帶的信息驚住了!
“婉晴死了!婉晴竟然因自己而死了……”此時傲天隻覺得天翻地覆,天旋地轉,雙目仿佛失去了光明一般,黯淡了下來,他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雙手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出現了紫紅色的淤血狀。
“怎麼會?怎麼會……”傲天想起自己對婉晴所作的承諾,心中更是一片苦澀以及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我無傷,你無傷。我不死,你不死!”
曾經的承諾,一遍又一遍響在傲天耳邊響起,曾經的畫麵,也一遍又一遍在傲天腦海中上演,他與婉晴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那種默契,那種信任,卻像是多年間朝夕相處的夥伴才能達成的。
想起婉晴對他露出的那種信任的神情,想起婉晴為他所做的一切,傲天的心更痛了起來,心撕裂肺,整個身體仿佛萬蟻噬身一般,疼痛難忍。
“她死前說過什麼嗎?”傲天的聲音飽含著無盡的悲痛,卻也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強感。
“我給了她兩個選擇,你死或者她死,結果她想也未想,直接自殺而亡!”奇異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其中卻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欽佩感。
“從她毫無遲疑的動作中,我可以看出,她是真心愛你的!現在,她已經走上了黃泉之路,你可願與她共赴黃泉?”那道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心愛我!”傲天聞言,不禁搖頭苦笑,具體他是在笑什麼,就無人可知了。
“我已許下承諾,我無傷,她無傷。我不死,她不死!”傲天雙目恢複了清澈,雖然自己還有要事要做,雖然自己的目標還沒有達成,可是婉晴是因為自己才死的,而且她對自己有情,自己卻渾然未知,沒有及時做出處理,導致了婉晴的殞命,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婉晴因自己而死,那麼自己也該下去陪她,至少讓她在過奈何橋之前,不會感到孤單。
“現在她已在我前麵死去,我也不能獨自苟活!對不起,婉晴,我沒有履行承諾,現在,就讓我來尋你吧!”傲天雙目露出堅定的神色,他的雙目清澈而堅定,絲毫看不出任何恐懼的神色。
周圍的狂風仍在呼嘯,但傲天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恐懼了,婉晴已死,自己接下來也會赴黃泉,恐懼的存在,隻是因為害怕失去自認為珍貴的東西,現在連自己的命都要失去了,也就不存在害怕,不存在恐懼了。
忽然,一道亮光在傲天腦海中閃過,接著傲天突然瞪大了雙眼,但隨即他卻又苦笑的搖了搖頭,原來在剛才,他看透了恐懼的本質,恐懼本身也是一種小道,雖然是小道,卻也是一道,而剛剛的看透了恐懼的本質,實質也相當於悟透了一種小道。
道分大小,卻不分尊卑。悟透小道,對傲天這種隻是人仙中成之境的修道之人來說,其重要性實乃雪中送炭,可是傲天已經準備赴死了,這種時候即使是悟透了一種大道那又如何。
“想我一心欲要懲妖伏魔,正世間清道,可奈何天道亦虧,無順吾心,真乃悲拂!”傲天心中有著一種苦澀之感,可是卻無人可訴,真是相當憋屈。
“如此說來,你也選擇為她而死?”悅耳的聲音傳入傲天耳中,其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難言意味。
傲天沒有再出言回答,但是他堅定地神色已經告訴了所有的人。
我,東方傲天,願意為婉晴而死!
男人,承諾重若泰山,雖一死,有何懼哉!
立於沼澤岸邊的婉晴,此時早已淚流滿麵,她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雙目不敢有一絲眨眼,深怕錯過傲天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當她聽見傲天願意為自己而死的那句話時,當她看見傲天那堅定的神色後,心中早已如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