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1 / 2)

指鹿為馬!

祖母竟肯為蘇珍宜做到這一步麼?

蘇柔惠的指甲掐入手心,臉上的震驚怎麼都掩藏不住。她望向蘇昭寧,期待對方說些什麼。

許嬤嬤卻是走了過來,將那個未被挑中的盒子打開,把裏麵帕子取了出來,放到蘇昭寧的手中。

“二小姐,老祖宗知道您這段時間辛苦了。雖然您繡得不如三小姐,但是做紙樣卻都是您的功勞。老祖宗說,這段時間您仍可以留在這院子裏,替三小姐做紙樣。”

侯老夫人將蘇昭寧留在自己院中,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對她一種莫大的庇護。二房的夫人也好、小姐也罷,想要尋蘇昭寧的麻煩,都要先過侯老夫人這一關。

這個利益交換倒是很直白。

蘇柔惠再也忍不住,她上前一步,徑直從蘇瑾瑜手中拿過帕子,又把許嬤嬤手中的帕子一把拽過來。

蘇柔惠把兩塊帕子都放在蘇昭寧的麵前,問她:“二姐姐,你自己繡的帕子自己總最清楚吧?”

蘇昭寧卻是站起身,繞過蘇柔惠,徑直走到蘇瑾瑜的麵前。

看著蘇昭寧那清澈的目光,蘇瑾瑜內心也很是掙紮。許嬤嬤不可能假傳祖母的話,明顯這就是祖母的意思。

祖母想要把功勞都攬在蘇珍宜身上,蘇瑾瑜能理解。這不僅是私心喜好,更是利益權衡之後的結果。

畢竟,被送過家廟的二妹蘇昭寧不太可能再有好的婚事。反而是這容貌出眾的三妹蘇珍宜,前途無限……

蘇瑾瑜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他回望蘇昭寧,在她前麵開口說道:“四殿下確實更中意珍宜繡的那塊。二妹,你幫著三妹些,大哥會知道你的付出的。”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吧。除了祖母,他蘇瑾瑜也會領二妹的這份情。

蘇昭寧對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意外,她的目光落在蘇瑾瑜的腰間,問道:“大哥哥,我上次繡的香囊你有什麼不喜歡的,就同我說。我再重新繡過。”

蘇瑾瑜對蘇昭寧內心有愧,便尋了個理由安慰她道:“我很喜歡,今日不過是忘記係了。”

蘇昭寧也不覺得失望,她將手上的絡子遞給蘇瑾瑜,說道:“我上次瞧著大哥哥腰間的香囊略有些靠上,想來是大哥哥又長高了。所以我特意打了這個絡子,將它係在我繡的香囊上麵,大哥哥再用,便不覺得短了。”

“嗯,有勞二妹。”蘇瑾瑜一直不屑於這種內宅的算計,這次因由祖母和侯府考慮,明顯讓蘇昭寧吃了虧。他麵對她注視的時候,便有些不自在。

他匆匆從蘇柔惠手中拿回帕子,便尋理由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許嬤嬤朝三位姑娘行了個禮,便也退下去了。

蘇柔惠衝到蘇昭寧麵前,衝她喊道:“那是你繡的對不對,你就這樣甘心被她搶了功勞?”

“四妹妹說話可要慎言。”蘇珍宜坐回軟榻上,不緊不慢地端起了杯茶,笑看這姐妹相爭。

她往上添油加火道:“四妹妹這是質疑祖母的話不成?可是四妹妹你方才自己說的,鐵棒一日磨不成針。三日也不成。二姐姐,你說是與不是?”

“你!”蘇柔惠氣得銀牙都要咬碎。

她猛推了一把蘇昭寧,罵道:“廢物!你這個廢物!”

說完,蘇柔惠就跑出了侯老夫人的院子。

房間裏麵,又隻剩下了蘇昭寧和蘇珍宜兩個。

蘇珍宜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走到蘇昭寧的麵前。她滿臉嘲諷地看向蘇昭寧那繡籃,刺道:“瞧二姐姐這不是白收拾了?”

蘇昭寧抬起眉眼,淺笑著看蘇珍宜。她朝蘇珍宜道:“三妹妹可說錯了。祖母也說了,隻需要昭寧替你做紙樣,那昭寧呆不呆在這院子裏可沒有什麼關係。”

“你敢不聽祖母的話?”蘇珍宜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蘇昭寧眉眼彎彎,笑意卻是更濃了。她問道:“昭寧有說錯什麼嗎?祖母是說,讓昭寧仍可以留在這邊院中。仍可以便是可以留,也可以不留。三妹妹放心,紙樣上麵,昭寧絕不敢出錯。”

蘇珍宜咬牙擠道:“你明知道祖母是什麼意思。”

“祖母是什麼意思,莫非昭寧沒有領會明白?”蘇昭寧坦蕩地回望蘇珍宜,似乎真的什麼也不清楚。

蘇珍宜卻是怎麼也不會相信蘇昭寧的懵懂。一個自己熱衷於裝單純懵懂的人,下意識便更加會懷疑別人也是裝的。

不過蘇昭寧此時確實是裝的。可她就是要繼續裝作不懂。就像方才蘇柔惠的所作所為一樣,祖母不在,她何必還做表麵上的功夫。

蘇昭寧提起自己的繡籃,便往房外走去。

“蘇昭寧你敢走!”蘇珍宜心裏很清楚,蘇昭寧不可能違抗侯老夫人的命令。可是越是在乎的事情,人就越沒有自信。她對四皇子的歡心、蘇瑾瑜的重視勢在必得,所以對蘇昭寧的一絲反叛行為也格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