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親手做的貼身之物那就不同了。
蘇珍宜眼角眉梢都是狂喜,她抬手壓住自己跳得飛快的心,問小丫鬟:“那是樣什麼東西,你同我描述一二。”
“是塊帕子。”丫鬟依照蘇珍宜的吩咐,將那日見到帕子的前因後果,以及帕子的形狀繡圖都仔細一一說了一遍。
蘇珍宜聽完以後,心中便漸漸完善了一個計劃出來。她絕對是不會放過侯夫人要替周二公子牽紅線的機會的。
雖然周二公子家世說起來,配蘇昭寧簡直算是綽綽有餘。可是一個毀了容的丈夫,任他是什麼身份,就算是皇子,也讓人覺得惡心可怕。
能讓蘇昭寧下半輩子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惡心之中,這簡直是太美好了。
蘇珍宜同蘇瑾軒道:“你明日若是不用去學堂,便去想辦法探聽周二公子去寺廟的路線。之前,你不是打聽到了,周二公子如今每月都要有十來日要住到城外的清泉寺中去嗎?”
蘇瑾軒前一刻,其實才下過決心,要不再惹他姐姐生氣了。可是聽了蘇珍宜的吩咐,他卻仍然猶豫了。
把要說的話在自己心中來回滾了三遍後,蘇瑾軒終於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開口說道:“姐姐,二姐那麼聰明,我們就算有了塊帕子,算計她也不一定能成功吧。”
上一次自己算計失敗的事情,實在是讓蘇瑾軒有了心理陰影。
蘇珍宜也知道弟弟如今的不自信是從何而來。她轉過身望了一眼蘇瑾軒,半晌才徐徐答道:“你上次的事情,並不是蘇昭寧聰明,而是因為你自己的法子,太笨!”
蘇瑾軒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深深地垂下頭去。
蘇珍宜沉浸在自己馬上要成功的喜悅之中,也沒有關注到弟弟的沮喪。
隻有服侍蘇瑾軒的小丫鬟從蘇珍宜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自己的主子。
翌日,蘇昭寧原是在房中靜靜地抄寫佛經,卻是又收到了以南宛宛名義送來的請帖。
請帖之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上次與蘇昭寧約定的東西已經買好,希望她有時間再去定遠侯府做客。
早就答應了的事情,蘇昭寧自然不會推辭。她將抄了一半的佛經疊放起來,放到硯台下麵壓好,又將手中的筆也掛回了白瓷筆架上。
做完這一切,蘇昭寧便再次準備往定遠侯府赴約。
馬車穩穩當當地往定遠侯府駛去,街道上的小販叫賣聲,孩子嬉鬧聲,都漸行漸遠。
唯有一個聲音十分清晰,越來越近。那十分有節奏的馬蹄聲,讓蘇昭寧忍不住好奇地挑了車簾往外看去。
馬蹄之聲並不少見,可這樣噠噠得十分有規律,長短輕重都控製得極好地,卻是十分少見。
蘇昭寧從車窗中看過去,隻見不遠處兩匹棗紅色的馬一前一後疾馳而來。
兩馬之上,正好是一男一女。男的容貌昳麗,將周圍景致都襯得毫無色彩。女的神情歡心,那喜悅的心情全然現於臉上。
馬匹與蘇昭寧所坐的馬車擦肩而過。那女子的聲音也落到了蘇昭寧的耳邊。
“天揚……”
在蘇昭寧的印象中,安怡郡主一向是高傲的、冷漠的、挑剔的、刁蠻的。
這樣溫柔的聲音,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出自安怡郡主口中。
可偏偏方才耳畔就是那樣清晰地傳來了安怡郡主的聲音。
一前一後的兩匹棗紅駿馬之上,真真切切就是安怡郡主和陳小將軍。
同樣是貴女,身份更高的七公主,卻似乎還不如安怡郡主順遂滿意。
蘇昭寧望著麵前的定遠侯府,心中發出輕聲的感慨。
一張少女嬌嫩可愛的臉出現在定遠侯府門口。
那黃衣的少女先是探出一個頭,看到蘇昭寧後,她友善地笑了笑,又完全從門內走出來。
“蘇家姐姐,你可來了。”南宛宛聽了哥哥的解釋,對蘇昭寧分外熱情。
這位蘇二姑娘能做出和母親一樣的東西。雖然一樣的外形並不等於就是母親做的,但好歹日後她無論嫁去哪裏,都不用害怕不能睹物思人了。
蘇昭寧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定遠侯府的大小姐南宛宛。
她見那少女一臉熟絡地含笑走過來,又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心中就揣測起來。
十有八九這是定遠侯府大小姐。隻不過定遠侯爺今日不在嗎?
她下意識往南宛宛身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