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萬事俱備,隻欠蘇珍宜了。
蘇昭寧站在離亭子較遠的地方,隻是遠遠地眺望著那邊的情形。
那男子,或者說,周若謙已經慢慢蘇醒了過來。
因為他想不到要備什麼春藥的解藥,便臉上帶著異常的潮紅,精神也是格外的亢奮。
周若謙想要站起身,卻感覺到格外地無力。他撐住回廊,努力站了一半,卻又摔了回去。
更為讓他難受的是,身上的衣服似乎格外不合身,箍得他難受。
低頭看衣服,周若謙被嚇了一大跳。
他身上穿的哪裏是自己的衣服,這分明是套女子的裙裳。
下意識立刻去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周若謙卻隻發現了身邊的畫軸和首飾。
他好奇地將畫軸慢慢展開,待看清楚畫軸中的情景時,內心一直強行繃住的那根弦倏地就斷了。
周若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掀開,手不受控製地伸向自己的下半身。
蘇昭寧在遠處看著周若謙的舉動,尚有些不理解。她正要盯著繼續看時,視線卻突然被人的手擋住了。
“不能看,別看了。”
一個令她總能莫名感覺到安心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昭寧轉過身,果然見到了久未見到的定遠侯爺南懷信。
今日的南懷信一身藏青色長衫,偏暗的服飾反襯得他那張臉更加的白皙如玉,桃花眼中也更是柔光流轉。
南懷信原是站在蘇昭寧身後伸手擋著她的視線的,如今蘇昭寧這一轉身,就猶如被南懷信攬住了一番。
自己首先意識到這一情況,南懷信便放下了手。
他朝蘇昭寧道:“那邊的情形有些失禮,你一個姑娘家不便再看。”
蘇昭寧聽了,下意識就要轉身去看。
畢竟她本就是不理解周若謙方才的舉動,聽南懷信這樣說了,心裏豈不是更加好奇?
南懷信忙去捂她的眼睛,有些氣急地說道:“怎麼不讓你看,你還非要看?”
先前那次伸手擋眼還與蘇昭寧的眼睛隔了斷距離,隻是擋住了她的視線。這裏情急之下,南懷信的手便真切覆在了蘇昭寧的眼上。
微涼的溫度從南懷信的手上傳來。
蘇昭寧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開來。她不禁問道:“侯爺著涼了嗎?”
問完這句,她又覺得自己這話似乎過於隨意親近,忙補充道:“上次去侯府,按著與侯爺商定的,我已經完成了一部分,不知道侯爺看過了沒有?”
南懷信輕輕地嗯了一聲。
因蘇昭寧沒有轉過身,他的手隻好仍覆蓋在對方的眼睛上。
亭子那邊的情形實在是不可再看。
現在的姑娘家家,真是心思太重了。
南懷信略微有些不悅地皺了下眉,不過當他視線重新落到麵前的蘇昭寧身上時,那種不悅又轉化成了歎息。
這蘇二姑娘的運氣!真是他每次遇到她,都能見她倒黴!
南懷信的手這次久久沒有放下來,蘇昭寧也有些奇怪。她沒等到南懷信對自己上個問題的詳細回答,隻好再找個話題開說:“先前我似乎沒有見到侯爺,侯爺是適才過來的嗎?”
南懷信這次是開口回答了蘇昭寧的話,他道:“近日確實有些受寒,方才在府上喝了藥才出發來接宛宛。”
他的聲音總讓蘇昭寧覺得莫名的好聽,無論說什麼,似乎都能達到安撫她情緒的作用。
隻是今日卻不知道怎麼的,蘇昭寧隱隱聽到這聲音中夾雜著其他的聲音。
似乎還有重重的喘息聲。
“侯爺?”蘇昭寧不確定地問道。
南懷信耳邊也有著重重的喘息聲。與蘇昭寧的隻能聽到卻沒有看到相比,南懷信是既能聽到,也能看到,他倒不會被一個男子的某些畫麵刺激出旖旎的心思,隻是此時的心境怎麼都很複雜啊。
“侯爺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蘇昭寧等不到答案,又問道。
南懷信頓時恍然,周若謙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大了,讓蘇昭寧誤會成了自己。
他忙出聲解釋:“本侯沒事,那不是本侯。”
蘇昭寧這才沒有繼續追問。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便下意識又仔細去聽那傳來的喘氣聲。
好奇怪的聲音。
南懷信察覺到蘇昭寧的舉動,頗有些無可奈何地用另一隻手把蘇昭寧的身子掰著轉過來。
他放開她眼前的手,雙手放在她耳邊,歎了口氣,說道:“也不要聽。”
這到底是怎麼了?
蘇昭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一時間有些不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