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郡主明顯就不太高興,他可不要惹惱了這位祖宗。要是被她在聖上麵前告上個禦狀,他就是皮剝了都不夠聖上出氣。
眼看元和殿就在眼前了,安怡的眼睛偏就不受控製地被另一處給吸引了過去。
隻見陳天揚從另一條宮道上走來。一個陌生、不知廉恥的女人幾乎掛在了他的臂彎之上!
安怡瞧見此景,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
她與陳天揚相對而行。若是換了以往,對方早就該看見自己了,可如今他瞧都沒瞧自己!
隻見那粉色衣裳的女人,一張令人憎惡的臉直往陳天揚麵前湊,她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說些什麼。
安怡忍不住加快腳步,那女子令人發惱的聲音也傳入耳畔。
“天揚,我美嗎?你喜歡我嗎?你娶我好不好?”
太不知廉恥了!
安怡忍無可忍,隨手折了宮道兩旁的柳枝一根就往那女子手上甩去。
她慣用鞭,可今日入宮卻沒有帶在身上。
安怡真恨不得用自己的鞭子狠狠抽上這賤女人一頓。
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陳天揚身形利落,一個反身,將那女子護在胸前,自己背上生生挨了安怡郡主那一抽。
他護著她!
他當著她的麵護著別的女人!
上一次他護著蘇昭寧,這一次他護著一個更加不堪的女人!
那女子的麵容安怡瞧著麵生,可身上的衣著早被安怡挑剔地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戴的不是甄寶齋的發簪,穿的也不是尚春坊的衣裳。倒是那選繡鞋的品味讓安怡想起一個她甚為討厭的故人。
陳天揚身邊的其他女人安怡一貫是明麵上欺負,對於他家中姐妹,她卻隻好背地裏欺負。
原因無他,安怡就是因為欺負陳天揚那鄉下表妹,才被陳夫人討厭上的。
雖然之後那鄉下表妹被安怡用手段趕回了鄉下,但是對方那粗俗不堪的品味,安怡卻一直記得。
長得跟個狗尾巴花似的,卻非要說自己最愛玉蘭花。愛就愛吧,還非得在鞋子、衣服、香囊、帕子所有東西上,都繡滿了玉蘭花。
真是個粗鄙的鄉下狗尾巴花!
安怡恨恨地往那女子腰間露出的香囊上看去。
果不其然,上麵就是一朵玉蘭花!
得,狗尾巴花又卷土重來了。該不會陳夫人想求賜婚的就是這位吧?
要知道這狗尾巴花表妹可是陳夫人的娘家外甥女。
安怡目光往女子的腰帶上掃了幾個來回,一個毒計打心底而生。
“天揚,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咬人的老虎,你這般護著這位妹妹做什麼?”安怡笑著將手裏的柳枝隨意彎成一個圓環,遞給陳天揚護住的女人,她道,“我是安怡郡主。”
狗尾巴花總還記得當年的教訓,應該會順台階而下吧?
“誤會一場,我們趕緊進去吧。郡主也是來麵聖的嗎?”
另一個聲音響起,安怡這才注意到定遠侯爺南懷信也在此。
雖然南懷信那日維護蘇昭寧得罪了自己,但她又不喜歡他,而且他今日還知道給自己遮掩此事,安怡便決定暫不計較了。
當然,不計較南懷信是一回事,去七公主麵前該給蘇昭寧上的眼藥水安怡還是要上的。
陳天揚並不知道安怡誤會了懷中人的身份。他聽南懷信揭過了此事,又實在承受不來懷中人火熱熱的目光,忙一把推開對方,同南懷信邁進殿中。
“天揚。”那女子又要追上去,卻被安怡拉住了。
“妹妹同我一起。”安怡十分熱情的拉住了那女子的手,然後拽著她一同進殿。
沒想到幾年不見,這鄉下女人力氣竟是變得出奇的大。對方用力一推安怡,安怡都有些站立不穩。
看著殿中已能看見的黃色身影,安怡用力一拽,拖著女子的腰帶就摔倒在地上。
兩個女子的尖叫聲同時響起。
殿中的人同時起身。
“安怡你怎麼樣?”這是當今皇上的聲音。
“諾布,你怎麼了?”
這另一個聲音安怡聽著很陌生。她看向旁邊的女子,如意地見到對方的裙子完全掉落下來。
哼,這樣的賤人,汙了陛下的眼,就讓她被拖出去砍了吧。
隻是安怡萬萬沒有想到,這狗尾巴花原來不是狗尾巴花,而是一朵咬人的辣椒花。
她還敢告狀!
“陛下,是你們安怡郡主扯的我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