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瑾軒就是個沒主意的,侯老夫人又不允許蘇珍宜的信再被送到蘇瑾軒麵前來。
他覺得自己得罪了蘇昭寧,又得罪了蘇瑾瑜,整個人就有些夜不能眠、食不下咽,身體也越來越病弱起來。
因在病中的緣故,蘇瑾軒的臉有些異乎常人的白。那慘白反襯出蘇瑾軒的五官清雋。
他姐姐蘇珍宜本就是個絕色,他是蘇珍宜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自然也是容貌上得天獨厚。
如今這一病,孱弱翩翩公子的氣質便出來了。
林晏晏和林二姑娘的目光都似乎在蘇瑾軒身上停留得略久了一些。
因又注意到了蘇瑾軒,侯老夫人也沒有了相看孫媳婦的心思,便讓蘇昭寧領著林家姐妹去府中玩耍。
林晏晏聽後,眼睛一亮,可謂是求之不得。
她引著林二姑娘進長安侯府,為的就是尋找一個機會,將她這妹妹的名聲毀了。
如今見過了蘇家二公子,又正好是到處逛逛,林晏晏便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出了侯老夫人院子,便又攀了蘇昭寧的手,與其咬耳朵道:“今日想見我妹妹的,都見了嗎?”
蘇昭寧望了一眼林晏晏,小聲答道:“林姐姐在亭子裏等等,我去叫我大哥哥過來。”
林晏晏便點頭笑道:“那我們去那邊等你。”
蘇昭寧便安排了茶點和伺候的下人,然後就離開了亭子。
嘴上說是去尋找蘇瑾瑜,實際上蘇昭寧卻是注意起了林晏晏的動作。
留下伺候林晏晏的丫鬟是白術。
待林晏晏一番安排開始後,白術便去同蘇昭寧稟了。
“林大姑娘說要領著林二姑娘去見大小姐。”
“林大姑娘讓我引路,到了院門口,卻是吩咐說,她們會自行回到原處等小姐。”
這林大姑娘看來是把心思動到了她自己的妹妹頭上。
蘇昭寧聽完之後,就帶著白術回了先前那亭子。
而這廂,林晏晏確實正忙著算計她的妹妹林早早。
屏退了白術,林晏晏卻沒有邁進長房院子。她朝林早早一臉擔憂地道:“我忘記了,這長安侯府不止有一位侯老夫人,還有一位侯夫人。這下我們豈不是要空手去拜見侯夫人?”
林二姑娘並不接腔,隻是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去看林晏晏。
林晏晏自問自答道:“這樣可不行。我們還是回馬車上去拿點東西吧。今日給母親拿回的簪子,我們就用來送給侯夫人如何?”
林二姑娘聽了這話終於出聲了。她並不讚同:“那是母親最喜歡的,否則也不會特意送出來修了。”
“正是母親喜歡的,方能體現我們的誠意。如今你我二人在長安侯府做客,若是了失了禮數,丟的是整個太傅府的名聲。”林晏晏歎了口氣,望向林二姑娘道,“我知道妹妹是隻在乎母親的。可是父親那邊終究……”
林二姑娘聽了這樣的誅心之言,麵色有些發白。她咬了下嘴唇答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母親如今這病著,姐姐是要氣得母親更加病重嗎?”
林晏晏卻一點也不畏懼,立即答道:“妹妹可別汙蔑我。你不同意便算了,我去取其他東西。”
有了先前的話,林二姑娘如何肯讓林晏晏單獨回馬車上取物。她跟在林晏晏身後,兩姐妹又離開了長房的外院。
林晏晏走在前麵,步子較快,林二姑娘便也加快了速度急忙追上去。
林晏晏卻是越來越快,似乎都要跑起來。
林二姑娘望向兩邊,見沒有旁人,便輕提了裙擺追起來。
她跑了幾步,麵色便十分潮紅。
林二姑娘的呼吸也不平穩起來。
林晏晏望向林二姑娘,勸道:“妹妹就在這等我吧。你若非要跟著我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母親豈不是又要怪我?”
林二姑娘搖了搖頭答道:“你既帶我出來了,就沒有丟下我的道理。”
林晏晏皺起了眉,看向麵色異常發紅的林二姑娘:“我可沒有丟下你。我隻是怕你撐不住。畢竟你這樣的藥罐子,摔碎就黏不起來了。”
林家長女受寵,外人看來,隻當是這姨娘的本事驚人,勾得林太傅棄正喜庶。
實際並非如此。
林二姑娘比尋常人早生了兩個月,這也是她名字的由來。因為生得比別人早,她身子便也孱弱一些。
一個健康的女兒和一個長期被藥泡著的女兒,林太傅更想看到誰,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