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信將蘇昭寧輕輕放在了竹塌之上。
才將她放下,其實他就有些後悔。
這竹屋之中其他東西雖然一應俱全,但是卻沒有被褥。
這樣的季節,她會冷嗎?
所以就在蘇昭寧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感覺到自己被力道一拉,視線便是天旋地轉。
南懷信將自己墊在了蘇昭寧的身下。
她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這個姿勢,有些讓人臉紅心跳。
“你要做什麼?”蘇昭寧仰麵向上看著南懷信那雙桃花眼。她將雙手滑到旁邊,正準備撐著讓自己起來,腰上卻陡然傳來一股壓力。
她被生生按得磕到南懷信的胸膛之上。
磕和趴的感覺,是完全不相同的。
摸著自己的額頭,蘇昭寧有些惱意地道:“你又想幹什……”
話未說完,全數被詆回了腹中。
他的舌頭進來得很快,她都甚至沒有搞清楚、弄明白,就感覺到了那濕潤的暖意。
這個姿勢,難道不會很辛苦?
蘇昭寧的視線往旁偏移,看到南懷信一隻手撐在身後的竹塌上。
他身子費力地前傾的。
嘴唇突然被鬆開,重新能夠說話。
蘇昭寧想問南懷信這是做什麼,可說出口卻成了:“你這樣不累嗎?”
她真的覺得方才那個姿勢好奇怪。
蘇昭寧收拾心情,重新發問:“你……”
他卻搶先了她。
南懷信完全躺平了身子,雙手將蘇昭寧扶得坐起來。
他與她視線相對,她聽到他說:“昭昭,你坐上來些。”
說好的清清呢?
蘇昭寧正要皺眉說話,卻看到南懷信眉心亦是微皺。
她坐疼他了?
蘇昭寧忙改成跪坐的姿勢,然後準備從南懷信身上下來。
可他卻突然也坐了起來。
那雙滿是桃色柔情的眸子就像布了一張大大的網一般,讓她瞬間不能動彈。
他雙手把她抬起,讓她的唇能與自己的同一高度。
然後,由左往右地,直直移了過去。
為什麼又要這樣?
還有,他的雙手放在哪裏抬高自己。
蘇昭寧的一張臉通紅通紅,她的耳朵都燙得要燃起來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顆心,就像要被利箭帶著,飛出去了一般。
他那夜,都沒有這般多的動作。
與那夜有什麼關係,現在不過就是、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
“寧寧。”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變了稱呼,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被放平在了竹塌之上。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竹塌上還有著一層衣服鋪在下麵。
可隔著竹塌,依舊有明顯的涼意傳來。
“很快就不會冷了。”他的吻又輕輕落了下來。這一次卻不是唇上,而是額頭、眉上、眼角、鼻尖,每一處都被他吻得發癢。
那種癢,不是這一處,這一點的癢,而是心底一種說不出的癢與撓動。
就像一根羽毛,輕輕地在身上拂過。拂得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下一刻,又像是一床溫軟的被子,帶著剛剛好的溫度,有著剛剛好的厚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裹了起來。
一口井,深得似乎看不到底。裏麵有輕微的響動。不知道是什麼,充滿了好奇,充滿了未知。
瞬間,一股溫熱、濕潤從裏麵慢慢湧起。原來這並不是一口幹涸的井。而是一口充滿了水、正生機勃勃的井。
在那個看井又當井的時候,蘇昭寧的耳邊還有一隻小蟲子,在嗡嗡地喚著自己的名字。
“蘇蘇。”南懷信低下頭,將那小巧的耳垂用舌尖輕觸了觸。他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和悸動。
“昭昭,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他把她緊緊抱住,想將她一直這樣融在的自己身體裏。
“阿寧。阿寧。”
夢囈般的聲音,已經讓人逐漸分不清楚環境。蘇昭寧隻能模模糊糊、又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雙桃花一般柔情的眸子裏,滿滿當當,全是自己。
那顆心裏,也是都是自己。
她也看到了。
……
竹屋之外,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雪花與風中的梅花互相追逐,共同旋轉著落下。
潔白的身影與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融為一體。
定遠侯府的門外,下人們終於等到了回家的定遠侯爺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