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毒辣的羞辱(1 / 2)

“不要胡說!”另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隻見幾個少女從亭外的一條小道上走過來。站在中間,被簇擁著的那一個,正是方才開口幫助諶仁和的安怡縣主。

諶仁和聽了安怡的話,也對她暫時起了一絲好感。

雖然身為女子,尚未定親,就送男子腰帶,這有些過於輕浮了。但諶仁和覺得,比起那言語過分的女子,安怡縣主還是很不錯的。

“讓諶大人見笑了。”安怡安慰諶仁和道。

她指向侍女們站的亭子處,主動邀請諶仁和:“今日既然是相見,我與諶大人還是要詳談才好。不如到那處小坐?”

諶仁和勉強應了。

他真心覺得世間女子,無一人比得上驚才絕豔的蘇五姑娘。世間女子多輕佻,隻有蘇五姑娘是他此生都魂牽夢縈的瑛神。

諶仁和這強顏歡笑的模樣完全落入了安怡的眼中。

她心中惱怒到了極點,對自己後麵的安排也就更加地期待。

才邁進亭子裏,安怡就從侍女手中拿出一個卷軸,對著諶仁和道:“聽聞諶大人愛畫,我不惜重金買了一幅畫回來,還請諶大人共賞。”

諶仁和在心中暗歎,他是愛畫,但他如今獨愛蘇五姑娘之畫。自見過蘇五姑娘之《瑛神圖》,其餘丹青再入不得眼。

礙於安怡縣主的身份,諶仁和粗略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畫。

這一眼,就讓他心都跳到了喉口。

“這、這、這是《瑛神圖》?”諶仁和一改先前的冷淡,整個人都要撲到那畫麵前。他想去觸摸這心中的神畫,又生怕褻瀆了它,因此伸近的手都有些顫抖。

“看來諶大人果真是懂畫之人啊。那我們來共賞一下吧。”安怡將那幅畫放在亭中的石桌上,隻不過石桌上原就擺了一些吃食,她這一突然地放,就把上麵的杯盞打翻了。

“哎呀,畫濕了。”安怡慢慢地說道。她饒有興致地看向諶仁和。

見到自己碰都舍不得碰的畫被桌上那些吃食酒水打濕,諶仁和簡直覺得比自己被捅了一刀還難受。

他連忙用袖子去擦,可酒水打濕了畫紙,那墨跡就漸漸暈染開來。

無論怎麼擦也擦不幹淨。

正在諶仁和一籌莫展的時候,更加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不知道何處跑來一隻野狗,叼了這畫軸就跑。

那畫軸原就是打開的,被野狗叼住了一頭,另一頭便直接在地上一路擦過。

冬日的土地裏沒有什麼花草,隻有光禿禿的泥土。

才被拖了一小段路,那畫紙上就沾滿了泥土。

諶仁和心疼地在後麵追,他的手眼看就要碰到畫軸的一端,野狗又一下就把畫軸拖遠了。

終於,諶仁和好不容易握住了畫軸的一端,野狗則並沒有停下來。兩股力量拉拽,諶仁和感覺到手中本就被泥土砂石擦得有些破損的畫軸隻怕就要斷開,他連忙心疼地鬆開手。

那畫又回到了先前被拖行的情況。

諶仁和的心都要跟著那畫顛簸碎了。他沒有辦法,隻能將畫軸一端捧起來,然後跟著野狗的速度,彎腰在後跑。

亭子裏的安怡看著狼狽的諶仁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她招手喚那邊的少女們:“你們看,他像不像一條狗?”

諶仁和聽到了安怡的嘲諷,心底十分難受。可是他舍不得鬆開那畫軸。

安怡準備的折磨何止於此。

她揚聲道:“蘇五姑娘,你覺得呢?我說得對不對?”

這個稱呼讓原本已經舍棄了自尊心的諶仁和一把撈回廉恥感,他捧著畫軸驚訝地轉頭看去。

隻見亭邊小道上,一個少女嫋娜娉婷站在那裏。她眉目如畫,氣質清冷,與那群亭子裏的女子渾然不同。

蘇五姑娘臉上並沒有嘲弄的神態,可她那一眼,卻足以讓諶仁和無比難堪。

上次見麵,他一句話惹了她不快。今日見麵,他更加狼狽不堪。

諶仁和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可前麵的野狗突然往前一躍,那畫就從他的手心滑出。情急之下,彎著腰的諶仁和整個人往前一撲。

也許是彎腰的緣故,也許是猝不及防,總之這一撲,他的整個人都撲到了地上,還是臉先著地的那種。

“哈哈哈哈。”女子們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那些難聽的話一句一句在耳畔重複。

“可真像一隻狗啊。”

“我隻看過兩隻狗打架,卻沒有看過、兩隻狗賽跑?”

“蘇宛靜,你覺得好看嗎?”

她的名字叫蘇宛靜。他其實那一次看八鬥樓上品冊子的時候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