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錢文軍剛被推出手術室,他的兩條腿都中了槍,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大礙,但他的心已碎。
兒子慘死,錢家覆滅,一手建造起來的‘王國’也被‘三口組’消滅,他已經一無所有,甚至可以說是生無可戀。
他呆呆的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發呆,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很多很多。
“錢文軍,我問你話呢,回答我的問題!”
錢文軍身體有點虛弱,但卻還是有人不‘放過’他,在他剛做完手術的時候就來給他錄口供,這個人就是王豔。
王豔太想知道那些蒙麵人的身份了,也太想知道錢文軍為什麼會在碼頭,更想知道在警察趕到碼頭之前碼頭都發生了什麼。
可惜,不管她問什麼錢文軍都守口如瓶,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搭理一個警察。
王豔一直在旁邊叨叨絮絮的問了大半個小時,可錢文軍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遲早都得說,我勸你最好乖乖跟我們配合!”王豔說道。
錢文軍冷冷地瞪了王豔一眼,還是選擇了沉默是金。
“有人報警,說你綁架了人質,殺了人,還意圖逃跑,這三項罪名的任何一項都足以讓你坐牢……”王豔還在試圖用各種罪名來逼錢文軍回答她的問題,但她卻在無意間向錢文軍透露了一條訊息。
竟然是有人報警讓警察抓他,而且居然還是綁架人質、殺人和意圖逃跑這樣的罪名,要說警察趕到碼頭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瞧見錢文軍殺人,秦惠光也都已經跑了,又何來綁架一說?
可誰會報警?
報警的人似乎知道警察不知道的事,不可能是當時碼頭有目擊者吧?
想著想著錢文軍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
他想到了一個人,隻有一個人知道他做過什麼,隻有一個人會報警抓他,而且還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陳泰興!”
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可他的反應卻被王豔盡收眼底。
“你說什麼?”
麵對王豔的提問,錢文軍似乎很糾結,這個混了一輩子‘江湖’的人可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吃的鹽比一般人吃的飯還要多,一下就想到陳泰興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他有所猶豫,是不是該把陳泰興和他之間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說出來?
他手裏握有太多陳泰興和‘中正集團’犯罪的證據了,他本身又是個證人,證人加上證據,足以把陳泰興拉下馬,讓陳泰興也跟他一樣萬劫不複。
但要不要告訴王豔?
“說不說?”王豔的耐性似乎快要被磨沒,說話的態度也顯得有點衝。
“是誰打電話報警抓我的?”錢文軍問。
“無可奉告!”真要查的話,王豔當然可以查出報警者的身份,但她有義務保護報警者的身份和安全。
無可奉告?
既然無可奉告,王豔也別指望能夠從錢文軍口中問出什麼。
“滾!”他衝著王豔一聲怒吼。
“你……”王豔氣急,問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