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萬乘出龍都,氣壓太嶽勢如虹……江啟率眾離開大興,在去揚州齊雲山的路上,感歎當時自己和林小白兩人被人攆得狼狽鼠竄而入大興,再和今日出大興的境遇對比,一時感慨頗多,突然詩興大發,興之所至便作了這麼一句詩……
暫且不論這句詩是否押韻對稱,在張濤等一幹粗人聽來,他們的江大公子端的是才高八鬥,滿腹經綸,當下又是一頓馬屁,隻有江啟身側的文芹翻了翻白眼,不過也懶得去理會。
飄飄欲仙的江啟一陣傻笑,出大興的鬱悶也一掃而空,至於文芹的小動作,直接就給無視了,小爺的八鬥才氣,你個平日裏隻會舞刀弄槍的粗蠻丫頭懂什麼?
雖然江啟沒心沒肺慣了,但對於母親江婉兒的事,一直放在心上,隻不過現在既然現在奈之不得,就姑且放在心裏,等些時候,總會有機會。
這次回齊雲山,除了看望一下師父李子牧他老人家和大師兄蘆昊天,其實江啟還抱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回山求助於師父,有個天下第二的師父,不能白瞎了這偌大的名頭,怎麼也得利用一下不是。
雖然在那大興城裏,看似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冷暖自知,在江啟看來,那大興城相比王府隻不過是個更大一點的牢籠。
江啟此時以出籠猛虎喻示自己,雖然此去南疆前途尚未可知,但最起碼現在不用見到楊毅和謝叔君那兩張可惡的嘴臉,心情還是不錯的。
戰時,張濤的驍騎營能每日行軍百裏,這個速度雖不能說在大隋獨一無二,但也可以說是精銳中的精銳能做的。有一次,江啟和張濤在一起喝酒,張濤告訴他,曾經伐陳一戰中,驍騎營三天轉戰五百裏,不眠不休,等待第四天戰事結束,站著就睡著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急行軍,趕回去投胎麼,既然是猛虎出籠,那還不得好好地逍遙一番,否則就對不住身後的這氣勢彪悍全副武裝的健卒們,和剛出大興的想法截然不同,所以江啟就命令全軍放慢了速度,每日最多就是五十裏,要不然那麼長時間騎在馬背上,即使自己是二品境小宗師境的修為,也有點吃不消,所以這一日還沒走出大興城的範圍。
大隋州郡府縣的各級官員,不管是屬於哪一係的,都對於這個途徑自己轄地的鎮南王義子恭恭敬敬地當祖宗一樣供著,絲毫不敢怠慢,生怕他發怒犯起渾來,到時挨一頓打是小事,就怕連小命烏紗都不報。
鎮南王義子江啟在大興暴打宰相二公子和禁軍統領於禁之子的事,這麼長時間早已傳的盡人皆知,連宰相和於大將軍這兩個天子身邊的近臣紅人,都不敢把江啟怎麼樣,何況他們這些外地的官員。
但這些人都不禁暗自奇怪,這鎮南王府的小王爺不是應該去荊州的路上嗎,怎麼偏那麼遠,還不見鎮南王的車架?
在年前江啟途經的那個梁郡,站在小山頭上的穆介仁已經被那個佩驚蟄劍的青城的後生給磨的沒有了脾氣,走到哪裏那廝就跟到哪裏,即使一時甩掉他,但過不了多久,又是被追上,追上之後就是“請賜教”。
其他不說單說他的這股韌勁,真他娘的夠狠。
你說今天要是不再作過一場,直接掉頭禦劍走掉,以後在江湖上傳出,狂生穆介仁被一個青年後生給逼退,這還讓人笑掉大牙!
想到這裏,穆介仁又是忍不住大罵了一聲:“姓左的,你他娘的教出來個什麼徒弟。”
這句話說得十分大聲,連山腳下的年輕劍客都聽到了,也不惱,隻是笑著回道:“這個……前輩就需要問問在下的師父了,在下不敢妄議師尊。”
“柳卿師,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以後就算是你那牛鼻子師父找我拚命也認了!”
“就怕先生顧忌與我師父交情不肯全力以赴,手下留情!”
穆介仁聽聞此言,怒極。
“好,好……豎子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那就看看今天能接得老夫幾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