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裏亭回來,趙敬東儼然是已經忘記了師公羅方圓的一些話語,說是儼然,或許不太貼切,應該說是故意。
按照師公羅方圓的說法,趙敬東必將會行走於江湖,也將會有著一番建樹,可趙敬東卻是誌不在此。
人在江湖飄,難免不挨刀,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實在太過凶險,也不太符合自己麵冷心熱的性格,再說父母知道了也會擔心,還不如踏踏實實的做個普通人來得更加安心。
趙敬東是如此想的,也確實是如此在做。
八裏亭一回來,趙敬東就把師公羅方圓的話語暫時擱在了一邊,一門心思的去尋找工作。
本市屬於內陸城市,雖然不是太大,卻也有著工業底子,工廠林立,早些年確實也挺風光,如果隨便找份工作確實不是太難的事情,隻是時過境遷,現在的情況卻是有了變化,有些今不如昔了,甚至可以說是大不如昔。
天,依然還是那個天,依就是藍的,草,也還是那些草,也依然是綠的,可華夏的整個經濟格局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重心漸漸的轉移到了沿海城市,這種變化,也悄然的打破了本市的經濟格局。
曾幾何時,本市的工業經濟開始有些蕭條了,漸漸的就有了一些工人開始下崗待業,到後來,就連那些靠吃皇糧為生的大人物也開始有了壓力,不知道這種低迷的狀態會持續到哪天,也不知道哪天會被機構裁到自己。
zf已經無力再安置眾多的下崗職工,普通職工的子女安置也早已擱置,何況是趙敬東這麼一個處身遠郊的農民子弟,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著蹲過監獄的汙點。
趙敬東努力的尋找了一圈,卻沒有一家單位需要新人,也沒有一家企業願意招收工人,趙敬東卻又找不到可以走走的後門,市裏麵轉了一圈回來,已然成為了一個無事可做的無業流民。
也不能說趙敬東完全沒有事做,工地小工,掏溝,或是掃大街,可是這些職業卻與趙敬東現在的理想有著較大的差距,趙敬東考慮之後便放棄了打這份零工的打算,畢竟家裏麵還有著幾畝薄田,雖然少,也可以幫著打理。
可是回到家裏,趙敬東已然還是成了閑人。
幾畝薄田太少,都不夠父母打理,趙敬東隻能是忙一時閑一時的幫著打打下手,加上柳翠娥的護犢子,趙敬東竟然大多的時間都是在休息,已然成為了一個無事可做的鄉村遊民。
趙敬東的家庭條件本身就不是太好,平時買些葷食打打牙祭都能成為了全家人的奢想,而趙敬東卻是悠閑在家無事可做,心裏麵就不免會有些焦急,於是就跟媽媽柳翠娥商議,想去自謀一份職業,掙點零散小錢來補貼家用。
柳翠娥雖然護犢子,可趙敬東長期沒有事做,柳翠娥自然也會有些焦急,也就同意了趙敬東的想法,可是,母子兩人商議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
在那個時候,普通鄉民的自謀職業無非就是做些小本生意,可是,即使是做些小本生意,也得需要特定的場地和一定的資金,最好還要有一定的經驗和特長,總不能街頭上擺個地攤去買小東小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