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閑適的周末,蘇沐卻感覺無聊。唐林被李雲浩叫去打球,唐大山和袁琳又為轉校的事在學校一直忙著,不過也好在家裏沒人,蘇沐這才敢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好久沒複習功課了。”
蘇沐伸伸腰,清了客廳,開始舞起自己那把玉袖招風扇。明明是木質折扇,蘇沐揮動起來卻有種舞棍的沉重感。
此扇與蘇一寒的扇子為一對子母扇,母扇名喚離火謫仙扇,但並非同一人同一時期所做。蘇一寒那把黑色扇骨的折扇,長九寸五,有十六檔,就是說算上扇子兩端的大骨共都有十六根扇骨,是蘇一寒在清末時找巧匠打造,之後被蘇一寒煉製為火扇,扇中可藏三昧真火。蘇沐這把青色扇骨的折扇,長九寸,有十八檔,是蘇一寒在蘇沐化成人形之前,請經常來道觀的一位熟人製作的,這也是建國初期流行的款式,後來被蘇一寒煉製成法寶。
兩把扇子都是用世上最硬的樹木鐵樺木所製,這種木頭的硬度比一般的鋼還要硬一倍,入水即沉,過去曾被蘇聯作為金屬的代替品。五行之中木生火,要製作火扇,必須尋得木屬性的材料,而一般木料,材質脆弱又難耐高溫,因此蘇一寒特地去東北取回這種鐵樺木來製作法器。
隻見蘇沐閉上雙眼,右手緊握扇把,左手背於身後,右腳向前,隨即像劍士出劍一般持扇向前刺去。氣勢還未盡出,蘇沐又將重心迅速後移,手中折扇同時展開,宛如孔雀開屏。一旋腕,扇麵在手中劃出一個圓弧,發出利劍破空的尖銳聲。招式未盡,蘇沐卻合了寶扇,憑空在麵前一點,最後將扇子置於左手虎口,如武士收劍,這是最後收勢的動作。
“師父這招之後是怎麼樣來著?我怎麼記不起來了。”蘇沐睜開眼睛,左手抱肘,右手折扇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瓜,努力回想蘇一寒在道觀後山舞扇的情形。
“後麵,後麵是什麼來著。丹鳳朝陽,還是燕子抄水?”
下午五點,唐林正和一幫人打完球準備回家。
“林子,你今天狀態不行啊,都沒投個三分,一點不像前幾天的你啊。”李雲浩抱著球說道。
“那次是超常發揮加意外,現在才是我的正常水平。”
寧濤濤說道:“如果不是那天友誼賽打完你就沒了人影,這次叫你你肯定又不來了。”
“我一個有‘家室’的人了,哪能一天到晚和你們鬼混!”唐林開玩笑說。
“噫!”人群中發出一陣噓聲。
除了唐林,其他人都要回寢室,唐林朝著眾人擺擺手,一個人往校外去了。
唐大山和袁琳這幾天都回來得很晚,雖然不知道兩人在忙些什麼,問了他們也不說,唐林也就不再問,隻要自己在家,做飯洗碗的事總是歸自己,這在唐林高中時就是家裏不成文的規定了。
唐林買完菜,看了一下手上的東西,即使加上蘇沐也夠了,提著菜就要回家。
“你等等,你,不像正常人。”唐林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裏麵冷不丁地竄出一人攔住唐林說道,這人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唐林剛要說話,從藥店裏又跑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你這人怎麼回事,藥拿著!”店裏可能發生了什麼,店員看上去有些生氣,把藥塞給那白臉男子就進去了。
莫說店員了,碰上這麼個人,唐林也生氣。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光天化日說我不像人?這不找打呢嘛!
唐林一直都是“節能主義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理他,興許對方精神不是很正常,還是先走的好。
“這位朋友,咳咳,我是說,你身上有股妖氣。咳咳。”
唐林心說:我女朋友是狐仙,我身上有點妖氣不是很正常嗎?
心裏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畢竟自己也是在新社會接受高等教育的人。
“額,大叔,建國之後不允許成精,你不知道嗎?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哪來什麼妖氣,麻煩您讓讓。”
“我要除妖,你帶我去!”
唐林覺得這人根本不聽自己說話的啊,隻顧自說自話。
“這是不是你的東西?”店員這時候又出來了,這次手裏拿著個木劍。
“是我的,是我的。”白臉男邊點頭邊說,同時接過店員手上的木劍。
唐林也不管他,過人就要走。結果唐林走一步那人就攔在自己身前,走一步就攔在自己身前,這讓唐林越來越煩。
“帶我去那妖物的藏身之所。”
“除你妹的妖啊!”
唐林是真有點生氣了。
雖說敢在大街上持劍的人,多少有點故事。但你不攔別人就攔我,這就有點找事了啊。
“我往左你往右,我往右你往左,你是鐵了心不讓我過是吧?”
白臉男子左手拿著劍和藥,右手指著唐林說道:“除非你帶我去你家一趟。”說完又咳嗽起來,這次似乎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
“嗯?你的藥?”唐林看著白臉男子的右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