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側影,青黑的大衣,烘托出一個藝術家美好的身影,他正敏捷地彈著小曲。
他那一撮辮子也告訴了李藍,不是別人,漢斯來了。
“哦!”李藍輕聲呢喃了一句,又進入了另一個夢境,這回是真實場景,容不得李藍半點糊塗。
以為李藍處於糊塗中尚未清醒,浪漫不羈的漢斯突然捉起李藍的手,似乎要在她手背上吻醒她。
不料李藍一清醒,驚恐地拒絕了漢斯的不倫之舉,她驚慌失措,“你幹什麼!”
漢斯依舊不認為自己做得有多錯,自以為是露出笑容,“醒了?”
雖然是燦爛的笑容,人畜無害,堪比四月豔陽天,可在李藍眼裏卻像一抹諷刺。
從來沒有男生對她做出越格之事,更不要說拿手親吻。
好流氓哦!李藍驚得像頭小鹿,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睡死過去,她開始警覺地打量漢斯這個不速之客。
漢斯看出了李藍的反感,開始取笑起她來:“我看你在琴鍵上趴著睡著了,睡相那麼難看?”漢斯做出李藍沉睡的樣子,張大嘴巴,醜態百出。
讓李藍忍不住站起身來,激動得指責他:“大音樂家,奉勸你不要隨意打擾別人休息。最起碼的禮貌,你不懂嗎?”
漢斯不是不懂,他擺明了要讓李藍知難而退,“哦!口氣不小嘛,李小姐,你什麼時候學起了鋼琴。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說完漢斯鄙夷地掃了一眼李藍,白眼翻完,還扔出手中的鋼琴譜,擲向李藍,成為一個鮮明諷刺。
原來他不要說用正眼看自己,根本就是輕視,何永明比他好多了,但充其量也隻是她的哥,不管承不承認,何家一直以來的規矩,不可逾越。
漢斯諷刺完李藍,很快下了樓梯找雪兒。
聽樓下的腳步聲和男女青年的說話聲,雪兒回來了,漢斯還幫她搬行李。
痛,油然升起,李藍木然地挪出了一小步,接著蓋上琴鍵,她心態矛盾抱著鋼琴譜離開了琴房。
她要找永明。雪兒這樣對她,漢斯這樣看不起她。她在楊家還有呆下去的意義嗎?
既生瑜,何生亮?更何況李藍隻是楊家的外來者。
李藍還想急匆匆地走進自己的房間,不想看見雪兒和漢斯。
張智兒已經興奮地爬上了樓梯,並不失時機地大喊大叫:“姐,李藍沒走,她還在我們家啊!”
張雪兒本在跟漢斯悄悄說情話,一聽智兒的聲音,馬上又臉上掛霜按捺不住了,她看了多情又意味深長的漢斯一眼,開始準備上樓。
不料被漢斯一把拉住,“別去鬧,君子不與小人計較。何況她隻是阿姨的幹女。”
話是這麼說,卻讓雪兒聽來刺耳得不行,一用力,雪兒掙脫了漢斯的束縛。
但這次她不找李藍了,她直接找繼母楊雲茹去,說明評理。
她走去了與李藍相反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