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知道宋貞惠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隻是也沒想到她的行動會那麼快。
早上才剛掛了她的電話而已,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把自己回國以來那麼長時間的努力動搖的徹底,想想還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若說這事兒對她沒有一點影響,那是假話。
隻是商界裏的明爭暗鬥,從來都是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陶希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喝了口咖啡,緩了緩心神準備走,可才一站起身來就聽見一個叫她十分厭惡的聲音。
“Quella小姐也別著急走,公事兒談完了,咱們來聊點私事兒。”說著便自作主張的坐在了她的對麵。
看著他那一張臉,陶希不由得冷笑:“司先生,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兩個有什麼私事兒可以談的?”
司愷雙腿隨意交疊在一切,笑的極為不屑:“你不說你不認識陶希嗎?那這是什麼?”說著便直接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照片擺在桌子中間。
陶希邊喝咖啡邊湊過去看了兩眼,夜總會的燈光總是那麼的五彩斑斕,所以即便是截圖的視頻記錄裏的正麵照片,也依舊是麵目難辨。
不過依稀可以看出是她就對了。
然而陶希卻一臉茫然道:“我從沒去過這地方啊,這是哪兒?”
“夜色會所,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司愷雙眸冷眯,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的一舉一動。
她是陶希還是所謂的Quella,他從一開始就無從辨別。
更何況在陶希出現之後,他更是分辨不清楚她是誰。
又或者說,眼前這個女人在跟他玩兒障眼法。
然而聽他那麼說著,陶希卻不由得認真起來了,仔細的看了看照片,滿臉驚訝道:“還真是誒,挺像我的。”不過隨即也是話鋒一轉:“不過司先生您還是不要亂說話,我現在才剛落實了跟封總的戀人關係,這要是被人傳出去我出入夜色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好說不好聽呢……”
她說的輕鬆,見她否認,司愷的冷靜持重一點點垮下來,最終有些慌亂了:“真的不是你?”
陶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還真是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啊,以前有葉婷與溫諾兩母女做靠山,他倒是有恃無恐,現在一無所有了,靠著花言巧語以及外表的假象撐起來的貴公子形象始終是要崩塌的。
陶希就是太了解他,所以現在她都未見得再想看他一眼!
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冷笑,不過隨即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換上了柔和且友好的淡笑:“我為什麼要騙你?”
然而又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陶希是嗎?”雖然從叫自己的名字總是有些奇怪,但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琢磨著麵對以前的人的時候她該用什麼語調,早也已經駕輕就熟了:“我記得以前司先生好像說過,她跟我長得,很像,這也就不奇怪了,會所的燈光五彩斑斕的太奪目,難怪您會錯認,我看呢,極有可能是陶小姐回來了。”
司愷緊張的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陶希倒是報以歉意一笑:“記得以前您第一次跟我提及陶小姐的時候,我還跟您講了個極其恐怖的故事,現在想想……人家陶小姐活的好好兒的,我幹嘛杜撰那些鬼啊神啊的。”
隻是陶希的話卻好像是可以給司愷提醒似的,所謂的變成厲鬼回來報複,差隻差在她沒有變成厲鬼,但確確實實是回來報複的。
而司愷,從來都是金玉其外的草包一個,以前覺得自己有靠山,還算是有底氣,現在他靠誰去?
厲鬼也好,人也好,現在陶希是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了,那滿眼的憤恨以及厭惡他是看到真真切切,葉婷他是靠不住了,現在就隻能看他自己能占多少先機了。
從陶希的角度來看,現在的司愷略顯得有些慌張,鼻翼上都滲出了細微的汗,喉結滾動,嘴唇緊抿著,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陶希淡笑,略帶著關心道:“怎麼?我隨口胡說的,可別真讓我給說中了,莫不是陶小姐真是回來尋仇的?”
她這樣輕描淡寫,才更加劇了司愷的緊張,但在她的麵前,又極力的克製著:“Quella小姐問的有些多了。”
陶希不由得嗤笑是一聲:“司先生,你今天出現的莫名其妙,處心積慮的等我合作方走了才出現,你若是說偶遇,我倒真的不相信了。”
宋貞惠雖然在商圈有些勢力,但自從封逸回國,她淡出商圈也有好多年了,就算她人脈再廣,也不可能會那麼快知道她與什麼人合作。
但是看到司愷出現在這裏,她所有的不解也都串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