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心緒不寧。總覺得將有什麼事情發生。有時候甚至還會看到那無底黑淵。空臣就是從那裏離去的。
我知道，神書曾經賜予我們的長生已經被收回了大半。如今，我還未滿七十，看上去就如同活了幾百年的人般！
最遺憾的是胖子已經離去，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雖然我們經曆的生死磨難足以讓人看透很多東西，但我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我不知道死神會在哪一天將我帶走——不過這似乎也是一種解脫。畢竟在意的人已經接二連三的離去，而掛念的似又遙遙無期......
“爸！我回來了！”
聽著聲音，我內心是激動的，那小子也一定回來了。
果然，們一打開。一個小腦袋先一步鑽進來。
“陳晨，別鬧！”
“爺爺！”
“嗯！放學了？今天在學校有沒有調皮呀？”
看著活潑可愛的孫子，我腦海中忽然回想起小時候的自己。
“沒有！不信你打電話問老師，陳晨可乖了！”
陳宇藍搖搖頭，對我說：“爸，陳晨媽今天加班，我去弄吃的。”
我點點頭，然後將目光轉移到孫子身上。
陳晨見陳宇藍離去，先朝廚房吐了吐舌頭，隨即拉著我的胳膊說道：“爺爺，您不知道，我今天把您告訴我的故事講給同學們聽，他們可高興了，就連陸老師也忍不住聽了許久呢！”
我笑著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晨道：“他們還讓我回來問您呢！”
我道：“都讓你問啥來著？”
陳晨說：“當然是空臣了，他究竟去哪了？最後有沒有回來？”
聽著孫子的提問，我沉思了許久，隨即說道：“或許是天上，也有可能是地下。”
我隻能這麼給他說，畢竟我給他講的事都是真實的。虛構的故事或許有結果，但真實的可就不一定了。
陳晨是個極其聰明的小家夥，他歪著腦袋問我：“除非那黑淵洞穿了地球。”
對於他的猜測，我好奇的同時又有些讚賞。
臭小子似捕捉到了我的反應，隨即又說：“你之前講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火球墜落地球，而天國正是因為這個火球才誕生的，所以......空臣與女王都來自天上，而空臣在陷入黑淵時又說那是回家的路。”
我越聽越覺得驚訝，急忙道：“繼續說。”
陳晨道：“或許那黑淵並未貫穿地球，而是直接通往某個神秘的世界，在那裏一切都是永恒的，植物不會枯萎，人也不會死亡。”
他又道：“我覺得空臣一定過得很好。”
聽到這裏，我終於不淡定了。因為一個小孩就算他聰明絕頂，也一定想不到這些，於是我認真道：“陳晨，你告訴爺爺，這些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陳晨歎了口氣，隨即無奈道：“今天午休，我正玩著祖祖留下來的煙槍時，忽然就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了奶奶，還有一個胖爺爺......對了！還有一個和爸爸差不多大的人，就是他告訴我的。”
陳晨說著，我心裏不停喊著：“阿嬋！胖子！空臣！你......你們......”
漸漸的，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結合這幾天的思緒，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該走了！
陳晨可能見我半天不說話，時而大笑，時而又眼含熱淚，他急了，連忙關切道：“爺爺，爺爺......您怎麼了？”
此時，我的情緒非常激動，雖聽見他說什麼，但並未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