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狼狽的豐收季
經過慎重考慮,張盼盼覺得上學這件事還是應該由她奶奶出麵比較穩妥。
在成功逮到她姑奶的身影以後,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輕鬆搞定。
於是,九月一號這天,挎著她媽媽李霞新給買的黃色斜挎小書包,高高興興上學去。
然而好心情還沒堅持到一節課,就鬱悶了。
老師發完書以後,開始分座位,張盼盼小的時候個子矮,跟她妹差不多高,典型的後發育類型。她被分到了第一排,第二張桌。
孩子多,教室就那麼大點地方,隻能把桌子依次往前挪,都頂上老師的講桌了。未來的粉筆灰就有她吃的。
這還不是最鬱悶的,最讓人頭疼的是她的同桌。
那小子身上好象生了虱子,一節課的時間,身子就來回扭了不下八十下,這都可以理解,小孩子麼,剛剛上學受約束不習慣,可是他那鼻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她。這鼻涕好像永遠都清理不幹淨,有了就往回吸,出來了順著袖子口就擦。
就張盼盼觀察,他那袖子亮的都快能照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跟打了一場仗似的,還是敗仗。放學後,張盼盼逃也似的回家了。
第一時間迎接她的竟然是她妹。
這孩子對於姐姐上學充滿無限好奇,圍前圍後,問這問那。
放下書包,屋裏轉一圈,沒看見一個大人,“老爽子,咱爸媽呢?”
“咱爸給前院老王家幫忙蓋房子去了,咱媽也過去了,說是幫著做飯,咱奶出去溜達了。”這孩子,還在那翻書包呢,顯然對這花花綠綠的課本比對他姐有興趣。
本來張盼盼是考慮帶她妹妹一起上學的,可這孩子年紀太小,決定先把孩子教好了,明年再說。
抬頭看看鍾,都快三點了,該喂豬了。
“你在這看吧,姐先喂豬去”說完張盼盼起身去了倉房。
拿起秤盤子,麻利的稱出給豬吃的飼料,拎著桶上倒在豬槽子裏。看見有哪個霸道的想吃獨食,就用棍子趕一趕,給後麵的讓個地兒。
看見它們吃的香,旁邊用半個大輪胎做的水槽子裏沒水了,拿著桶回屋拎了水給倒進去,力氣小,跑了兩趟才添滿。
回屋看見她妹還在那研究課本呢,也沒吱聲,回她倆的西屋找出來頭幾天她爸給買的牛皮紙,坐炕上包起書皮來。
還沒忙完,她媽著急忙慌回來了,胳膊裏還夾了一捆子從大門口柴火垛上抽下來苞米杆,應該是急著回來做飯的。
走到豬圈跟前往裏看了一眼,顯然豬讓人喂過了,進了屋,扒東屋門看一眼,姐倆玩的正好,問了聲是不是張盼盼喂的豬,回身做飯去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不想死亡的張盼盼選擇了爆發。
事情是醬紫的,開學沒幾天,張盼盼就發現她後麵那張桌坐著的男孩子也很讓人頭疼,這孩子就跟得了多動症一樣,上課總是嘎悠凳子,和她同桌吸鼻涕的聲音湊成了二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