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李立緩緩的說道,“是我的妻——她將是我孩子的母親,是在這個世間的另外一個我。這其中的委曲,現在沒有辦法向諸位說明:李立保證,日後必定給諸位一個合理的解釋,諸位到時候就知道我李立並不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或者說,要是換了諸位,諸位也會做我做的事情!”
“既然王爺這樣說,薑雲帆就放心了!”他轉過身,抱拳行禮,“請各位保重,雲帆回京了!”
“保重!外邊是天光麼?”
“是!王爺!”推門而入的是杜家的侍女,“該吃藥了王爺!夫人派奴婢來服侍王爺的!王爺叫奴婢小月就可以了!”
其實現在杜家正忙著發喪,杜夫人也不知道李立受了傷,怎麼會讓人來服侍呢?原來,這小月平生就是心高氣傲。仗著自己生的有幾分姿色,每每不甘心就這麼做人家低三下四的婢女。平時她不敢接近漢親王,隻是和李立帶來的幾個侍衛打得火熱。這好現在李立受了傷,男人們服侍得畢竟不好,她就告訴侍衛說是夫人派自己來的。侍衛們一聽正好,就領她見了胡太醫,胡太醫就命她負責煎藥,好了端來。
李立傷的利害,所以就半坐在床上,準備吃藥才發現自己連藥都端不了。小月暗喜,輕輕地吹了吹湯匙裏的藥汁,不熱不冷,正準備送到漢親王的口中的時候,就聽到門口急促的腳步聲,李立的臉色大變!緊接著,門被一腳踹開!
羅雲岡,胡太醫,小月,當然還有李立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進來的正是李立本人,身材頎長,雙目有神。足下虎皮靴,雙手太阿劍。
小月看看床上虛弱的李立,再看看麵前氣喘籲籲得李立,覺得一向聰明伶俐的自己仿佛變傻了:她不能明白眼前是怎麼回事。
進來的正是打扮成李立的端木。
李立把頭別向了另外一邊。
“謝天謝地!你沒死!”說完之後,手中劍墜落地上,身子一軟,人也跪倒了地上,熱淚滾滾而下。
天還沒有大亮,寶劍和地麵相撞,火化四射。羅雲岡等人的心中也是火化四射。
李立不由得轉過了頭。
看到她重新站了起來,李立的臉色又變回到原來的冷冰冰:“呀,這是誰呀?!”
端木向小月伸出手去,“拿來!”
“王爺說了,他不想見你!”小月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憑著直覺,她就明白,一旦這個機會沒有了,以後自己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良緣了。
可是當她抬起頭來看到端木的眼神的時候,那凜冽的目光好像能夠把自己看穿。所以,她的雙手在哆嗦,不由自主地就把要碗送到了端木的麵前,自己則蹌蹌踉踉的退了出去。
端木接過碗來,柔聲說道,“如今治傷要緊,等傷好了再跟我算帳,好不好,哥哥?”
這話說得聲音不算小,在場的各位都聽得到。
“哼,我還想多活幾天呢!”李立並不轉頭,對著牆說。
“姑娘!姑娘還是回去休息,這事讓老夫來辦吧?”胡太醫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其實他心中何嚐不是在歎息,剛才幾個人說到“情為何物”之前,他並沒有親眼見過李立和端木相處時候的樣子。現在看到端木回來之後,李立雖然沒有給好臉色,但畢竟還是和她說話的。他和李立處了這麼多年,明白李立的脾氣:聯係著剛才他接二連三的布置,他仿佛看到了李立和端木的過去。
這兩個人今生是注定的分不開了。
好在經過這件事情,成端木的心結已經打開,雖然是大費周章的,但是對於兩個人的感情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了。
“我,我————”端木眼巴巴地看著李立的背影,卻是無可奈何。
“姑娘,我是太醫!交給我吧,不會讓你的哥哥有事的!這裏我的年紀最大,我就倚老賣老命令你,不要在這裏仵著了,先去睡一覺,睡醒了,該打的打,該殺的殺,好不好?走了,走了!他也是一夜都沒有休息了,見了你未免激動,你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你也好好的休息——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