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靜下意識的將絲巾往脖子上又繞了一圈,然後冷冷回答道:“我們沒有鬧矛盾。”
“沒矛盾,那你脖子怎麼回事?”
“你永遠都這麼愛管閑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兩個人在一起有一些矛盾是很正常的……”
“是嗎?”
季靜帶著情緒卻沒有發怒,說道:“韓楓你越來越不了解我了!”
韓楓看著遠處,久久不願言語……
季靜終於抬起頭看著韓楓,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會原諒一個後悔的女人嗎?”
韓楓想了想回道:“如果從前,我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你這個問題,可是,現在我沒這個資格……這個社會不願奢侈到讓一個男人有勇氣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去談那些在雲端漂浮的,所謂的愛情!”
“如果你有資格呢?”
“別給我做任何假設,因為我對這愛情再也不敢假設、不敢幻想了。”
季靜陷入到茫然中,許久對韓楓說道:“韓楓,你真是這樣一個男人嗎?”
季靜對韓楓的評價讓他有些愕然,她真的比韓楓自己還了解自己嗎?不僅了解過去的他,還了解現在他自己都不曾了解的自己。
又是一段極長時間的沉默後,季靜好似在對韓楓說又好似自言自語,道:“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我恨我自己將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和曾經的你綁在一起……”
韓楓勸解,道:“林清玄有句話這麼說的:你要你便拿去,我自有我的天地。是的,7年的時間,我們之間的關係仿佛淩亂仿佛也清晰,你自我處拿去關心和柔情,我不在意,你喜歡便拿去,在我的廣袤天地裏,情愛隻是那年少歲月關住心底不安小兔子的牢籠,於當下的我,如當夜那朦朧月光的一束,輕且淺,薄又透。是的,我自此放你在那歲月裏,願彼此都是單純少年模樣,不再驚擾,妥帖安放。”
季靜注視著韓楓,神色複雜:“你剛被抓進去的那會,別人問我,我嬉笑,說你沒幾日你便會回來的,可是結果……如今你回來,和我展示你祭奠死去愛情的詩歌。你像織布一樣寫詩,成匹成匹地編織我們的過往,我們的偉大愛情和從前的美好。然後和祥林嫂似的,深情款款講述從前我們多麼相配。我突然對你,對我們之間的一切,產生了厭倦。厭倦你從頭到尾的自我,我的愛情,在你的霸道和自負裏,消磨殆盡……”
韓楓很想反駁,可終究久久不言語,但卻體會到了季靜的掙紮和痛苦,隻是有些不解她為何如此悲觀,她現在擁有的明明很多,隻要不和自己在一起,她的人生將會別樣的精彩!
重複的沉默中,季靜跳過剛剛的話題向我問道:“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一個背叛了愛情的逃兵,卻還將過錯推到你身上的壞女人?”
“我不知道!”韓楓背著風點燃一支煙,煙霧彌漫了開來,此刻的他迫切需要汲取一些溫暖……
可是,還沒來得及享受一支煙的滿足,季靜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離開前她對韓楓說道:“明天的事情我會全力以赴,那把吉他是過去的你,我不想以現在的你的身份去幫你買下它,此刻的我希望它所有的靈魂屬於現在的你,與我不再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