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雞鳴聲,天快亮了。
換做平時,城區裏很難聽見雞鳴聲,畢竟這裏又不是農村。
不過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好多人家裏都養著大公雞,準備過年吃,所以這兩天城區的清晨,也能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
庫俊威伸了伸懶腰站起來:“為了永絕後患,我建議我們還是把陳俊男的骨骸找出來!”
我皺起眉頭,麵有難色地說:“當年陳俊男引火自焚,肯定都燒成了焦炭,怎麼找?”
“燒成焦炭也要想法子找出來!”庫俊威說。
我搖搖頭:“可能性不大,燒成焦炭之後,這裏又重新打了地基,然後修建了足浴城,不知道陳俊男的骨骸被埋得有多深,要想找出來,除非把這裏翻個底朝天!”
庫俊威衝我嘿嘿一笑:“不用!我們當然不能用普通法子找嘍!”
“那你準備用什麼法子?”我好奇地問。
庫俊威努了努嘴,指著桌上那盆雞骨頭說:“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讓你留著雞骨頭,回頭會派上用場的!”
我滿臉驚詫地看著庫俊威:“什麼意思?!你不會告訴我,你要用這些雞骨頭,來尋找陳俊男的骨骸吧?”
“賓果!(聰明)”庫俊威打了個響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恭喜你,答對啦!”
“不是吧?!”我撓著腦袋,一臉懵逼,用雞骨頭找出陳俊男的骨骸?!這……這能行嗎?感覺上,這好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東西呀?
不過庫俊威的法子多得很,隻有我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庫俊威瞟了我一眼:“咋的?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相信是吧?”
“確實有點不相信!”我實話實說。
“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庫俊威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頷首道:“好!賭什麼?”
庫俊威說:“就賭一頓早飯吧,怎麼樣?”
“沒問題啊!”我聳聳肩膀,這個賭注也太小了吧,一頓早飯,好小的意思,給十塊錢吃麵條,能把庫俊威撐死,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這個賭注。
其實,我純粹是出於好奇,我很想看看,庫俊威是如何利用一堆雞骨頭,把陳俊男的骨骸找出來的,要知道,陳俊男的骨骸已經在地下埋葬了十年之久,而且這裏已經修建了足浴城,找到骨骸的希望極其渺茫。
庫俊威端起盆子,將那一盆雞骨頭,全都嘩啦啦倒在桌子上,然後瀟灑地把盆子扔到地上,發出咣當一聲響。
庫俊威重新在桌旁坐了下來,就看見他雙手如飛,抓起一塊又一塊雞骨頭,在桌子上飛快地移動。
我大惑不解地看著他:“兄弟,你……這是在幹嘛?”
庫俊威頭也不抬地說:“小時候玩過拚圖遊戲嗎?”
“玩過!咋的?”我點點頭。
庫俊威說:“我現在要把這些雞骨頭拚回原狀!”
“什麼?!把雞骨頭拚回原狀?拚回一隻雞的形狀?”我大驚失色,看著桌上一大堆雞骨頭,一臉懵逼。我除了能夠認出幾個重要的大骨頭以外,比如雞頭,雞屁股,雞腿骨等等,其他骨頭,我根本分不清楚是雞的哪個部位。這可是資深生物學家幹的事情啊,可能隻有生物學家才最了解這些家禽的身體構造。
庫俊威得意地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更何況,吃了那麼多年雞肉,我對雞還是很有研究的!”
我抿嘴笑道:“確實,你對雞確實很有研究!”
我故意把“雞”字咬得很重,庫俊威好像沒有聽出其中的玄機,還在那裏埋頭苦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副雞骨架子,在庫俊威靈巧的雙手之下,竟然真的漸漸拚湊回了原狀。
最後,庫俊威把那個雞頭和雞屁股,一頭一尾安裝上去,一副完整的雞骨架子就出現在了桌子上。
我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桌上的這隻“戰鬥雞”,還充滿了一種特別的藝術氣息。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桌子上的那隻雞雖然隻是一隻白骨雞,但那昂首挺胸的姿態,仿佛隨時都能從桌子上躍然而起。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手藝人啊!”我雙手抱拳,佩服得五體投地。
庫俊威嘴角微微揚起:“不要仰慕哥,哥隻是傳說!”
“下次給你一條魚,你能拚回原狀嗎?”我說。
庫俊威看了我一眼,咧嘴笑道:“能!別說是魚,就算把你拆散了架,我也能把你一塊一塊的拚回原狀,要不要試試?”
我打了個寒顫,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威哥,我服!我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