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庫待了一夜,我們也不敢睡得太死,怕有些蠱門餘孽會趁夜偷襲。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撲滅火堆,然後處理了那些蛇人的屍體,這才擇路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共同奮戰的緣故,辰十八對我們的態度好了許多。
其實,我們對辰十八的看法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真正的辰十八,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樣糟糕,貪婪好吃,愛財如命,這都不是真正的辰十八。
雖然敲詐了我們那麼多錢,但是在關鍵時刻,他義無反顧拿出相當稀罕的“晨露白玉丸”,替磊子解了蠱蛇之毒,將磊子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在麵對蛇夫旅深的時候,辰十八完全可以避免卷入這場戰鬥,但是出於朋友義氣,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幫助我們痛擊旅深。可以說,如果沒有辰十八出手相助,昨晚我和磊子弄不好就把小命交代在了一起。
而因為有辰十八的幫助,我們還能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感受到春天的暖意,我們不僅還活著,而且幹掉了旅深,給了蠱門一記痛擊。
也許,經曆這件事情之後,蠱門老祖會有所顧忌,知道我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以後最好不要輕易來找我的麻煩。
辰十八打趣說:“九伢子,你現在的命可精貴了,就像唐僧肉一樣,任誰都巴不得啃上一口!”
辰十八跟我們拉近了距離,一口一個“九伢子”,喊得我倒有些不太習慣。
我把胳膊露出來,遞到辰十八麵前:“那你也咬一口吧?”
“我才不要咧!”辰十八別過腦袋:“你長年累月不洗澡,肉都是臭的,我不喜歡!”
“你的肉才是臭的呢!”我沒好氣地說。
辰十八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雖然喜歡裝成熟,但仍然還是有少年心性,跟我們認識這兩天以來,很快就跟我們混熟了,年輕人之間永遠都有談不完的話題,再加上辰十八跟我們脾性相投,大家相談甚歡,一路歡聲笑語下了山,回到土家族村寨。
我第一個走進岩生長老的吊腳樓,看見我回來,岩生長老激動地迎了上來:“九爺,阿古朵的冤魂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從此以後水庫恢複正常,村民們又可以去垂釣了!”我說。
磊子笑著插嘴道:“不止是垂釣,還能去野營呢!”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謝謝二位!你們二位,才是真正的大師呀!”岩生長老同我握了握手,又同磊子握了握手,再三表示感謝。
“對了,那個死胖子呢?你們有沒有把他趕走呀?”岩生長老一提到辰十八,還是一口一個“死胖子”。
“那個死胖子嘛……”我笑了笑,和磊子側身讓開,辰十八環抱著臂膀,一臉不爽地出現在我們身後。
“我最討厭別人叫我死胖子!”辰十八八字胡一挑,衝岩生長老做了一個凶狠的鬼臉。
“媽媽呀!”岩生長老嚇得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可不是死胖子!”我指著辰十八說。
“他也不是臭道士!”磊子也指著辰十八。
然後,我和磊子一起說道:“他叫辰十八,是正經八百的茅山宗高人!”
岩生長老驚疑地看著我們:“你……你們……我不是讓你們趕走他嗎?你們現在……怎麼幫著他說話?”
“岩生長老,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看我們跋山涉水,累成這副狗樣,你能不能擺桌酒菜,咱們邊吃邊聊,慢慢道來?”磊子勾著岩生長老的肩膀,笑眯眯地說。
昨天一整天都在等待阿古朵的陰魂出現,自始至終都沒吃過什麼東西。後來好不容易製伏了阿古朵,回去又碰上蠱門的人,又是一夜大戰,消耗了那麼多體力,滴水未進,我們早就餓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岩生長老趕緊吩咐下麵的人,很快就做了一桌好酒好菜。
雞鴨魚肉,滿滿擺了一桌,都是地道的土家族菜,規格還是挺高的。
我們早就餓得饑腸轆轆,聞到酒肉香味,更是無法自拔,當下也不客氣,揮動著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快朵頤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席間,我們把昨天對付阿古朵的經過,跟岩生長老詳細地講了講,重點推出辰十八這個大功臣。
其實,在對付阿古朵的戰鬥中,我和磊子幾乎就是在那裏打醬油的,沒有出什麼力。
反倒是辰十八,幾乎是以一己之力,製伏了阿古朵,我和磊子無非是沾了辰十八的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