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熾烈的眼神絕對已經將姚振興燒成焦炭。
人無恥,則無敵。
姚振興很好地詮釋了這句話。
誠如方才杜爺所說,若論無恥,姚振興可能是天下第一。
叛出師門,弑師滅祖,禍害蒼生,現在又跟蠱門老祖這種大魔頭沆瀣一氣,世上的壞事他可都做盡了。
“嘖嘖嘖!”辰十八搖頭罵道:“姓姚的,作為一個局外人,我都忍不住想要唾罵你,像你這種人,肯定會天打五雷轟的!”
“死胖子,你又是什麼來路?”姚振興不屑地瞅了辰十八一眼。
辰十八冷冷說道:“茅山宗,辰十八!”
“茅山宗?!”姚振興翻了翻白眼,冷哼道:“巫道八門的事情,什麼時候輪的著你這個外人插手?死胖子,趕緊滾回你的茅山去吧!”
辰十八豎起手指,指著姚振興,怒道:“我他媽平生最討厭別人叫我死胖子,你剛才已經叫了兩次!”
姚振興冷冷笑道:“我他媽還叫第三次呢,死胖子!”
“臥槽!”辰十八指著姚振興怒罵道:“姓姚的老賊,我告訴你,你他媽激怒我了!”
雖然辰十八嘴上很硬,但我心裏清楚,現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光是一個蠱門老祖,就足夠讓我們頭疼不已,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姚振興,而且姚振興還跟蠱門老祖聯起手來,兩人的實力疊加起來,絕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更何況,這裏還有數百個僵屍,僅僅是這些僵屍,就足以把我們困死在這裏。最頭疼的是,我們還不能對這些僵屍痛下殺手,因為他們都是水窪村的鄉親。
蠱門老祖嗬嗬笑了起來:“杜老二,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你們現在插翅也難飛了!不如咱們好好坐下來,談談合作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杜爺頭顱一揚,牙縫裏雖然全是血跡,但依舊高昂不屈:“合作?啊呸!人怎麼能跟畜生合作?”
杜爺吐了口血痰,扭頭看了姚振興一眼:“隻有畜生才跟畜生合作!”
杜爺這話擺明了是在罵蠱門老祖和姚振興,蠱門老祖大概是被人罵習慣了,所以也沒有著惱,但是姚振興踮著腳尖怒吼起來:“杜老二,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這是在給你活命的機會!”
“去你媽的!”杜爺踏前一步,一股殺氣破體而出,空洞洞的眼眶裏麵,仿佛射出兩道冰冷如刀的目光,讓人為之膽寒。
“老子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裏,用不著你施舍,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狗命吧!”杜爺怒吼一聲,雙臂一振,表麵的喜服變成碎裂的布片,漫天飛舞。
“杜老二,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苗老大重新出山,這個天下,遲早都是苗老大的,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我們現在隻要跟隨苗老大的腳步,天下不都盡收於我們囊中?”姚振興一口一個“苗老大”,狗腿子嘴臉凸顯無疑,一副非常親熱尊敬的樣子。
“苗老大?嗬嗬!”杜爺冷笑兩聲,滿臉譏諷之色:“普天之下,可能也就你一個人叫他老大了!姚老三,趕屍一門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簡直丟盡了祖師爺的臉麵!今日,我杜老二,就要為師門清理門戶!拿命來吧!”
一聲怒吼,杜爺揮舞著鐵拳,一步步衝向姚振興。
每一步踩下去,青石板地麵就被踩出一個腳印,碎石飛揚。
看上去,杜爺的身法好像很慢,一步一個腳印,但其實,杜爺的移動非常快,眨眼的瞬間就來到姚振興麵前,一拳轟向姚振興的胸口。
杜爺這一動,我,辰十八,還有磊子,三人也動了,分別從三個方向,撲向那頂黑色轎子,對蠱門老祖展開圍攻。
雖然,在我們的心底深處,我們很清楚,我們也許並不是蠱門老祖的對手,但是在這一刻,麵對強敵的時候,我們沒有絲毫的遲滯和猶豫。我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雖敗猶榮,哪怕站著死,也絕對不能跪著生!
蠱門老祖的聲音充滿輕蔑:“嗬嗬,三個不識趣的小娃娃,老夫很欣賞你們的膽識,就陪你們玩玩吧!”
我們衝到黑色轎子前麵的時候,負責抬轎的四個壯漢猛地將轎子拋向空中,騰出雙手,就要朝我們撲過來。
黑色轎子在空中滴溜溜旋轉,蠱門老祖的聲音從轎子裏傳出來:“你們四個不要動,讓老夫陪他們玩玩!”
蠱門老祖此話一出,四個壯漢立馬停下腳步,就像樁子一樣,雙腿牢牢釘死在地上。
簾子掀起,一股勁風旋轉衝出,蠱門老祖身形如電,一下子從半空中撲落下來,猶如雄鷹展翅,伸出兩隻枯瘦如柴的雙手,就像老鷹的爪子,當空抓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