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不過是下午時分,外麵的陽光還算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聽龐清講述這些的時候,我們隻覺後背一個勁地冒冷汗。
我能想象出當時的景象,一個精鋼鑽頭打入地下,隨著鑽頭的旋轉,不斷有鮮血飛濺而出,施工現場血淋淋的一片,觸目驚心。
“後來呢?”我們迫不及待地問了下去。
“後來?!”龐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後來我專門找醫學院的教授來提取樣品回去化驗,驗出來的結果是,那些從地下冒出的鮮血,竟然都是人血!”
“人血?!”我們緊皺著眉頭,事情確實不是一般的古怪。
龐清說:“這件事情,肯定不敢告訴工人,於是……於是我們撒了個謊!我們找來一個地質隊的教授,現場給工人們講解,說那些並不是血水,而是礦物質,可能是土壤裏含鐵很重,所以使得地下水呈血紅色,看起來跟鮮血一樣!”
黃七公點上一支煙:“我說兄弟,你們還真是會忽悠人啊!”
黃七公這話表麵是在誇讚,其實誰都能聽出來,話語中還是帶著一種譏諷的意思。
龐清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我這不……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
磊子撇撇嘴道:“所以說呀,現在那些所謂專家的言論,根本就不能當真,沒有一個是實話!”
龐清感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趕緊說道:“這是特殊情況,我們暫時不說這個話題,說說後麵的事吧!”
龐清抖了抖煙灰,繼續說道:“後來工人們繼續挖,幾天之後,地下挖出一個大坑,但是卻不敢繼續往下挖了,因為坑裏有東西!”
“坑裏有東西?有什麼東西?”我們追問道。
龐清打了個冷顫,倒吸一口涼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蛇!”
蛇?!
我們猛然一驚,龐清點點頭:“沒錯!蛇!下麵竟然是一個蛇坑!裏麵密密麻麻全是蛇,數量可能有幾千條,就像毛線團一樣相互糾纏在一起,那幅畫麵相當惡心!當時我隻看了一眼,三天沒有吃下東西!”
施工現場挖出蛇坑倒也並不奇怪,不過這幾千條蛇的數量,還是相當驚人的。
龐清說:“那些蛇花花綠綠的,看得人雞皮疙瘩嘩啦啦往下掉!包工頭當時就找到我,說這塊地基不能再繼續挖下去了,這蛇坑太詭異了,工人們都不敢動手!
這座高架橋可是上海市的重點規劃項目,光是籌備都籌備了兩三年之久,現在各個單位全部都已經到位了,怎麼能夠貿然停工呢?
沒有辦法,就算明知道事兒不太對勁,都得硬著頭皮往下挖。
如果想要繼續挖地基。那就得把這數千條花花綠綠的蛇給解決了。
後來,市政府把消防支隊請來了,上百個消防官兵全副武裝,那陣勢就跟上前線一樣。
剛開始,大家製定的方案是,把這些蛇全部抓走,帶到野外放生,本著能不殺就不殺的這樣一個原則。
誰知道,那些蛇十分凶猛,消防官兵根本無法下坑,一下去,蛇群就像潮水般的湧上來,見人就咬,而且極度瘋狂,好幾個消防官兵都被咬傷了,還有好幾個因公殉職。
我們請來研究蛇類的動物學家,也沒弄懂這些蛇是什麼品種,就算是毒蛇,也不應該如此凶猛啊?
抓蛇放生的計劃,鐵定是行不通了,無奈之下,我們隻能采取最極端的方式,那就是——消滅!
十多個消防官兵,背著先進的火焰噴射器,繞著蛇坑站了一圈。
支隊長一聲令下,十多條火龍對著坑裏的蛇群瘋狂掃射。
那些蛇雖然凶猛,但也並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很快就燃燒起來,變成一顆顆大火球,在坑裏滾來滾去,不停地發出劈裏啪啦的燒灼聲響,滾滾濃煙衝天而起,散發著刺鼻的惡臭!”
說到這裏,龐清手裏的香煙已經快要燃燒到底。
龐清摁滅煙頭,也不歇息,直接又點上一支,眯眼說道:“大火燒了半夜,把坑裏的幾千條蛇全部都給燒死了,好多蛇都燒成了焦炭,連屍首都沒有留下。還有一些蛇,直接燒成了飛灰。坑裏隨處可見一截一截的枯柴,其實那全是蛇群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心的焦臭,其中還帶著肉被烤焦的味道。
就在這時候,在場的人們驚訝地發現,在這個燒焦的蛇坑下麵,竟然又冒出了一條白蛇,那條白蛇有胳膊粗細,通身雪白,就像修煉成了精似的。
我們都很驚訝,剛才那樣的大火,這條白蛇躲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沒有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