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昨晚睡得香甜嗎?”
早上吃麵條的時候,趙工頭悄悄問我。
“香!香的很!”我說。
趙工頭咧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多謝趙工頭關心!”我沒好氣地說。
趙工頭完全沒聽出我話語裏的不快,仍然嘿嘿傻樂:“不用謝,我也是從九爺這個年齡階段過來的!過來人嘛,我也經曆過!”
“你們在聊什麼?”柳紅衣買了根油條走回來,她不想吃麵條,所以去買了根油條。
“哦,我在問趙工,從縣城去吉首有多遠,是吧,趙工?”我給趙工頭遞了個眼色。
趙工頭說:“對!對!還得坐幾個鍾頭的車呢!”
吃完早飯,我們往客運站走去,買了三張前往吉首的車票。
一上車,柳紅衣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把衣服往臉上一蓋:“哎,蕭九,幫我看著點,我要睡了!”
“這才剛起床呢,怎麼又要睡了?”我問。
“廢話!”柳紅衣露出一隻眼睛,打著哈欠說:“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你一塊兒睡覺了,你的打鼾聲,真是驚天動地啊!”
“啊?我要打鼾嗎?嗬嗬,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最近幾天太累了!”我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
柳紅衣說完這話,大概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太妥當,臉頰微微一紅,趕緊用衣服蓋住臉龐,不再跟我說話了。
差不多午後,我們抵達了吉首市。
吉首市跟小縣城比較起來,自然要顯得繁華許多。
不過雖然吉首是湘西州的首府,但因為整個湘西地區經濟都不發達,所以吉首也不是很富裕發達的地方,隻是相比較我們鄉下而言,肯定算得上大城市了,那鱗次櫛比的樓房,看得我眼花繚亂。
我從小到大隻來過幾次吉首,因為我在吉首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所以平常時候幾乎不會來這裏。
我們在客運站門口吃了點小炒,然後趙工頭帶著我們前往工地。
趙工頭他們這次接的活,主要是拆遷,拆遷一片老城,據說這裏準備新修一座商場。
趙高出事的網吧,就在工地的後麵,一條背街的巷子裏。
以前是一家黑網吧,後來老板找了點關係,買了證件手續,剛買回來沒幾天呢,就發生了趙高這件事情,那網吧老板也是嚇慘了,幸好手續回來了,若還是之前無證經營的狀態,這口黑鍋他可是背定了。
工地上,幾個工人跟我打了招呼,看見我來到這裏,他們都很高興,好些工人都是從水窪村出來的,有幾個還是前段時間跟著趙工頭來我家修房子的,對於我的名號,他們自然是耳熟能詳,所以看見我來,他們就像是看見了希望。
其中一人拉著我的手說:“九爺來了,這件事情就能夠解決了,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我們相信九爺!”工人們紛紛附和。
“看來你在十裏八村,還挺出名的嘛!”柳紅衣衝我笑了笑。
“嗬嗬,小有名氣!小有名氣!”我撓了撓腦袋,工人們對我的期望值這麼高,若是這事兒沒有辦得妥當,那我豈不是下不了台麵了?
跟工人們寒暄了幾句,我讓趙工頭帶我去事發現場看看。
趙工頭帶著我和柳紅衣穿過工地,從工地的後門出去,就走進了那條巷子。
我四處觀察了一下這裏的情況,巷子位於背街的位置,陽光幾乎照不到這裏,所以即使是大白天,這裏也顯得有些陰鬱。巷子兩邊的房屋都很老舊,有很多自建房,以前沒有規範化的建設布局,遺留下了很多問題,這也成為推進城市化建設的一種阻礙。
那間網吧就在這條巷子的中央,老遠就看見樹上掛著網吧的招牌,招牌上的名字也是亮瞎了我的眼睛,上麵畫著一個箭頭,箭頭上寫著三個大字:“黑網吧!”
臥槽,這網吧老板是這條街的街霸吧,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他這裏是黑網吧,果然有脾氣,這名字不得不讓人心服口服。
網吧的卷簾門緊閉,門上掛著鐵鎖,自從趙高在網吧裏麵自殺以後,網吧就暫停營業,連老板都沒有出現過。
“趙高的屍體就在這裏麵,沒有人動過現場!”趙工頭對我說。
我點點頭,這大白天的,我們也不好強行進入,畢竟這條巷子裏還有人居住。
於是我對趙工頭說:“等天黑之後我們再來,到時候帶上工具,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