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
我嗬嗬笑了笑,我這人就是皮賤,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喜歡柳紅衣這樣嗔罵我。她越是罵我,我這心裏呀就越是開心。
我從自我幻想中回過神來,天下之大,哪有什麼真正的仙境?
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的美好遐想罷了。
其實,隻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不論在哪裏,都是仙境。
我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沒笑什麼!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柳紅衣歎了口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正想問問你,你怎麼也跟著掉下來了?”
我說:“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唄!誰讓你冒冒失失的去追什麼僵屍,我就知道有詐!怕你出意外,所以你在前麵跑,我就在後麵追!追著追著,哎,這不就掉下來了嗎?”
頓了頓,我又接著說:“幸好這下麵是個水潭,不管怎樣,老天待我們不薄,還讓我們撿回一條小命!”
柳紅衣搖了搖頭,鬱悶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瞎?走路都不看腳下的嗎?”
我吸了吸鼻子,回擊道:“好意思說我呢!你不也瞎嗎?”
柳紅衣挺著胸脯,一本正經地說:“我是第一個,不知情嘛,可以原諒!但你是第二個,卻還重蹈我的覆轍,這就是傻!”
而後,柳紅衣又補充了一句:“大——傻——瓜!”
柳紅衣雖然隻身行走江湖,但畢竟年紀也不大,脾性中還是保留著少女心性,所以偶爾說出的話還是挺俏皮的,這又是她的另一種風情。
我很難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柳紅衣的味道,性感,嫵媚,可愛,俏皮,鹹淡甜酸,好像各種味道都有那麼一點,所以讓她顯得古靈精怪。
我環顧四周,發現水潭邊上有那種巨大的山石,從那些山石的形狀來看,奇形怪狀,看樣子像是從山壁上脫落下來的,有的像烏龜,有的像猴子,突兀在水麵上。
山風拂過,我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捏著鼻子說:“柳姑娘,你不覺著冷嗎?我們老是在水裏泡著也不是個事呀?我們不妨上岸再說?”
柳紅衣抱著臂膀,點點頭道:“好哇!我都快要凍死了!都怪你!”
“又怪我?”我撓了撓腦袋,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要不是你纏著我說話,我早就上岸去了!”柳紅衣說。
我啞然失笑:“好吧好吧,又是我的錯!”
不知道是男人的天性還是怎樣,反正遇上比自己小的女人,男人就會產生一種想要嗬護對方的感覺。
柳紅衣比我小兩三歲,所以我處處都讓著她,依著她。
我們所說的岸邊,其實指的就是水潭邊上的那些岩石。
嚴格來說,這裏根本就沒有岸,隻有刀削斧砍般的山壁,將我們團團包圍。
“到那裏去!”
柳紅衣指著那塊形狀像烏龜一樣的大石頭,當先爬了上去。
我也跟著爬了上去,氣喘籲籲在石頭上坐下來。
此時已經過了正午,頭頂上方依然是水霧籠罩,白茫茫的一片。
萬籟俱寂,讓我想起兩句古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柳紅衣脫下外衣,擰著外衣的水,皺著眉頭說:“這裏簡直是人跡罕至,而且又是在群山腳下,我看是不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我點點頭:“我從來沒想過會有人來救我們!”
柳紅衣問我:“那我們怎樣才能從這裏出去?”
雖然柳紅衣能夠獨當一麵,但是女人也有女人的天性,那就是喜歡依靠男人,讓男人拿主意。這不是軟弱,這是女性天生的一種依賴感。
我抬頭瞅了瞅柳紅衣,咧嘴笑道:“瞧你的模樣,跟落湯雞似的,我們還是先把衣服烘幹,再想辦法出去吧!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想著涼!”
柳紅衣說:“生堆火吧!”
剛剛說完,就打了一個老大的噴嚏。
大概是入冬的緣故,所以潭水並不深,在這周圍,也有很多枯萎的灌木野草,正好給我們提供了生火的材料。
柳紅衣撿回一些枯枝,我用石塊砌了一個小火坑。
“快!快!點火!我都要凍死了!”柳紅衣一邊催促我,一邊搓著手,不斷往掌心裏麵哈氣。
如果是夏天,一整天泡在水潭裏麵都無所謂,但現在是冬天,衣服浸濕之後,冷冰冰的黏在身體上,而且又重又沉,山風一吹,冷得讓人牙關打顫。
篝火劈裏啪啦燃燒起來,冒起縷縷青煙。
柳紅衣支起兩根枯枝,當做衣架子,把衣服掛在枯枝上麵。
“哎,你……轉過去……”柳紅衣對我揮揮手。
“為什麼?我也要烤衣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