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嗎?!
我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還是濃濃的黑暗。
該不會已經到陰曹地府了吧?
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蕭九!你醒啦?!蕭九!聽得見我說話嗎?蕭九……”
“紅衣?!”
我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柳紅衣的聲音讓我從混沌狀態中逐漸清醒過來。
我的喉嚨很幹,就像塞了一顆火球,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
“水……有水嗎?”我嘶啞著說,嘴唇幹裂得如同樹皮。
柳紅衣伸手將我攙扶起來,拎起水壺,將水壺裏剩下的半壺水,全都灌入我的嘴裏。
清水流過幹啞的喉嚨,那種火燒般的感覺終於好了許多。
我咳嗽兩聲,緩過氣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驚奇地問:“我……沒有死嗎?”
“沒有!”柳紅衣搖搖頭。
我撓了撓腦袋,心中倍感困惑,我記得方芷渃手中的七星劍,可是一劍貫穿了我的胸口,我竟然沒有死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隻見胸口上抹了一點金瘡藥,但是卻找不到傷口,劍鋒起碼有半寸寬,胸口上卻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傷痕。
我詫異地拉著柳紅衣問:“你這用的是什麼藥?竟然這麼神奇?”
柳紅衣搖了搖頭:“不是我的金瘡藥神奇,是你自身的體質神奇!我隻是給你上了點藥而已,但是那道劍口,卻是你自己恢複的!”
“自己恢複的?!”我驚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我怔怔地看著柳紅衣:“你是說……我的傷口……是自行愈合的?”
“對!”柳紅衣點點頭:“怎麼?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竟然擁有這樣神奇的體質?”我一臉的不可思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道劍口確實已經愈合了,隻剩下一道淺淺的劍痕,就像被刀子輕輕劃了一刀,留下一個皮外傷。
這一切都跟做夢似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我原本以為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許死定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我不僅沒有死,就連傷口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複原了,身體裏麵的再生功能竟然如此強大,這種感覺就像擁有了超能力,讓我既困惑又興奮。
我激動地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柳紅衣伸出兩根手指:“兩種可能,一種是得益於地陰人,地陰人的神奇之處就在於起死回生,而地陰人已經消融在你的身體裏麵,所以你的體質擁有了超強的複原能力;還有一種可能,你……你的僵屍體質……”
“我不是僵屍!”我對“僵屍”這個字眼非常敏感,一聽這話,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柳紅衣咬了咬嘴唇,抬頭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連忙向柳紅衣道歉:“紅衣,對不起,我隻是有些激動!”
柳紅衣說:“蕭九,之前我隻知道你是天下罕見的九陰體質,卻不知你……你的身體會發生異變?你實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鬱悶地重新坐下,皺著眉頭道:“實話講,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第一次異變發生在工地上,那時候我和庫俊威一起去處理事情,也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師父死了,然後我也發生了異變!”
柳紅衣摸著下巴道:“照你這麼說,你的師父都不知道你發生異變的事情?”
我點點頭:“我曾問過庫俊威,他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我自己推測,會不會跟我所修煉的東西有關係?”
“你修煉的是什麼?”柳紅衣問。
“我修煉的東西名叫《祝由殘卷》,是我們趕屍一門的傳家寶典,師父把殘卷傳給了我,讓我好好研習!”我說。
“那你見過……你的師父發生異變嗎?”柳紅衣問。
“沒有!”我搖搖頭,在我的印象中,陳秀才一直都很正常。
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也許我的異變,並不是因為修煉《祝由殘卷》的緣故,為什麼陳秀才修煉了《祝由殘卷》,也沒有發生異變呢?
對於我變成僵屍這個問題,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柳紅衣自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對了,我在這裏睡了多久?”我問柳紅衣。
柳紅衣想了想:“可能兩三個時辰吧!”
“那麼久?!”我揉了揉太陽穴,兩三個時辰也就是四到六個鍾頭,算一算時間,外麵的世界已經是天亮了吧,我們竟然在極陰之地待了整整一宿。
“啊,方鶴雲和芷渃他們呢?怎麼沒看見他們的身影?”我這才想起方鶴雲他們,環顧四周,除了滿地的白色屍骨,也不見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