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鄭紹,黑神總是覺得他有些奸佞。
鄭紹算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嗎?不見得,倒是像奸邪無比的商人。黑神明白鄭紹最終是一個商人,再是一個籃球愛好者。不管他的球隊能夠走到哪一步,他都不可能是黑神永久的後盾,同時程也呈那邊,也不過是鄭紹利用的一個高端棋子罷了。
想必程也呈董事也知道他的陰謀,但是不知道他的具體運作。因為現在來看,鄭紹的一切都要依附在昌程集團下,程也呈有自信控製住鄭紹。要想能夠進入到主流公司的籃球手幾乎中,必須有一支球隊,而這些程也呈是不具備的。黑神努力籌劃球隊的事情,一方麵為了自己的大計劃,一方麵也是為了能夠幫助程也呈走出陰霾。
雖然他們已經很久不見,可是自以為心意相通,所以雙方各自給對方謀劃事情。這是一種難得的信任,在未建立革命友誼之前,似乎已然建立了某些別的聯係。
而這種聯係的建立,是一種必然。
黑神學生畢業之後,一直不想從事他所學專業,電信工程類。他想培養自己愛好的同時,完成自己的夢想。籃球恰好是一個載體。黑神倔強,於是進入了武老師的訓練營。
那時候武老師隻是令他敬佩的一個籃球教練,而不是什麼特別人物。武老師在籃球世界的貢獻,是黑神完全無法想象的,他生活的年代,並不是黃金一代盛名傳遍大地的時期,恰恰是黃金時代的凋零的時期。在黑神看來,一個內訌導致球隊解散,實在是一種太過無知的行為。
武老師為人和善,待人細心,這是打動黑神的第一點。黑神覺得他像一個慈父,而不是一位不可靠近的嚴師。初到武老師訓練營的黑神,虛心向學,沒有任何架子,也不可能有任何囂張或者傲物。他是一個被父親趕出家門的人,因為畢業之後不配合家族生意而隻身前往大城市另謀出路,並且在幾年的時間內,都完不成目標,讓父親非常失望。
那時候父親整夜整夜地試圖和他講一些生命和人生的宏大議題。父親吸了一口煙,開始對從小尊重長輩師長,始終聽話的孩子說上兩句。
“你可以從事你喜歡的事情,但是你要給我一個期限。太長了不可以,太短了我就會懷疑你,你應該給我一個期限。”
“那無論成功與否,你都不願意讓我留在外麵是嗎?”黑神誠惶誠恐。
“你留在外麵,我們家裏怎麼辦?”
黑神陷入了沉默,因為他實在回答不了父親的問題。這確實是一個不可解答的問題。如果他過於自私,疏忽了家人,那麼奮鬥的意義就不存在了,那麼夢想本身就會成為他人生的一塊陰影,讓他永遠抬不起頭來。
假使他能夠走上夢想之路,忘卻前路艱難,並且獲得了心目中的勝利,歸程又在何方?麵對父親和母親不斷增長的年齡,他奮鬥的速度真的能夠趕上他們老去的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