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眾人雖不知為何突然有此變故,但都是淺淺冒了身汗,不覺酒也醒了幾分。
“各位,這美酒佳肴,可是已經吃好了?”柳禦風眼神冷冽,逐一在眾人臉上掃過。“酒已喝完,菜肴已盡,也是時候來商討一下這軍中的大事了。”
眾人心中均是奇異,這方才還豪氣幹雲,酣暢痛飲的柳禦風,為何霎時間變了一副模樣。
“各位,今夜我們還能夠在此飲宴。但眾將士可是知道,不及兩日,我軍就將迎來一場血戰?”柳禦風語氣雖淡,但他這簡短的一句言語在靜謐的大帳中卻聽得眾人猶為驚心。
“兩日……血戰?”
“怎麼回事?”
“這柳公子是什麼意思?”
眾人均是各自相望生疑,切切私語道。
“把東西抬上來!”柳禦風向營外大喝一聲,馬季引著幾個手下,將他帳中的行軍沙盤抬了進來。
一見這行軍布陣的沙盤抬入,眾人的酒氣都已是散了大半,畢竟是跟著段瑞行軍打仗的漢子,神色都隨著那沙盤抬過自己麵前而一凜。
馬季命人在帳中央擺好沙盤,眾人自發圍了上去,一雙雙微布血絲的眼珠緊緊盯著那沙盤上插著的標記。柳禦風看了看徐忠,徐忠會意,向麾下眾人把之前柳禦風所言的情況重述了一遍,眾人眼盯著那沙盤和羊皮圖則上的點點標記,一番眼神交流間,氣氛已然大大不同,這帳中不乏久經沙場的老將,見了柳禦風的沙盤羊卷,心中都不免咯噔一下。
"各位,如這沙盤羊卷所示,敵軍已對我方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看這些探子的行跡,我料他們無需兩日,便會對這甕城出手。"
"柳公子,雖說你的分析不錯,但這襲擊甕城的敵人卻是從東北方而來,這邊寇何時曾繞道而襲?難不成是灈國的兵隊?"
"這次來的,恐怕是滸國的兵。"
"什麼?滸國?我們自己的兵?"
"眾位忘了眼下京城的局勢了麼?"柳禦風淡淡一語,眾人皆靜了下來。
"王上重病,但滸國尚未立儲君,這次恐怕是什麼人對三皇子在邊疆的守軍有所忌憚故而來襲。"
"我們此時應如何對付?"眾人雖是心中無限猜疑,但畢竟還是以解決眼前的危機為緊,是以雖是對來人的身份各自揣測,但卻有誌一同的發問。柳禦風見此,心下對段瑞倒是增添了幾分佩服,他雖年少,但調教出的手下倒是不錯。
"空城誘敵,守株待兔。"柳禦風撫著腰間的佩劍,簡簡單單八個字緩緩而出。
"柳公子的意思是……要做空城計,將敵人誘入甕城之中再行撲殺?"司馬南上前一步,昂首問道,臉上卻已是微微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