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雲曦沒有說話,負著手,緩緩往前走,當走到一個一看就很稚嫩的臉龐旁邊時停下了腳步,緩緩道:
“小猛子,你剛結婚不到三個月,老婆也剛懷孕了吧!”
一旁的稚嫩臉龐低聲道:
“是”
蒙雲曦點點頭道:
“我有沒有說過隻有無牽無掛的人才能參加這次行動?”
一旁的稚嫩臉龐聲音更低了道:
“說過!”
蒙雲曦突然怒吼道:
“說過你特麼還給我站在這,出列!”
稚嫩臉龐倔強的梗著脖子吼道:
“我要為兄弟報仇,我要戰鬥!”
不等他說完,蒙雲曦直接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踹出列,吼道:
“你有家人要養,我就是不讓你去,你又能怎樣?你趕緊特麼給老子滾犢子!”
小猛子被踹倒在地上捶地痛哭不已。
蒙雲曦繼續往前走,每當他停下腳步,都會清楚的將那個人的家庭情況詳細的道出來。
那些被點名的雲曦堂的門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情不願的離開隊伍。
大家都知道蒙雲曦是個暴脾氣,有了小猛子的榜樣,在沒人敢跳出來對抗。
陳瀟鋒在一旁點點頭,這個蒙雲曦對自己手下每個人的情況都了如指掌,如數家珍,在古代,肯定是個將才,值得培養。
此時蒙雲曦走回隊伍前端,看著雲曦堂剩下的一百多人,呲牙一笑,滿是灰塵的臉上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點頭道:
“剩下的人都和我一樣是單身漢了,咱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由啊!”
下麵的一百多雲曦堂的人頓時響起笑聲。
他們都知道一會的戰鬥會麵臨什麼,他們卻依然不懼。
因為無牽,所以無掛。
蒙雲曦低頭想了想,抬頭對著下麵的人接著道:
“我們這麼一走,什麼都不留下,總是感覺不對啊,要不我們每人寫封情書吧。”
站在前排的一個穿著藍色礦井服男子,聞言就是一愣,他疑惑的想要撓撓頭。
可手剛一撓頭,卻發現直接撓到了安全帽上,頓時將帽頂的石灰抓下來掉的滿臉都是。
他不在意的隨意將嘴裏的石灰吐出來,疑惑道:
“曦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寫遺書嗎,怎麼還寫情書呢?在說了,咱們都是光棍,情書寫給誰啊?”
雲曦堂的人頓時議論紛紛,哄笑不止。
顯然蒙雲曦平時和自己的屬下門徒打成一片,親如兄弟,閑著沒事都喜歡互相擠兌。
蒙雲曦笑罵道:
“咱們打了一輩子光棍,這總要留點什麼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吧,情書不是顯得有文化,高大上嗎?”
雲曦堂的人頓時點頭不已。
奮鬥不息,裝比不止嗎?
活到老,更要裝到老。
至於寫給誰這個問題著實有點為難了蒙雲曦,他皺著眉頭抬頭望向夜空。
暗黑之中,隻有輪明月高掛當空。
他眼睛一亮,充滿神采道:
“不如就寫給明月吧。”
“這些年,每一個孤獨的夜晚,我都喜歡在屋頂聽著寂寞的歌,喝著寂寞的酒,盼望著等到一個寂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