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恍然大悟,一定是自己在這躍馬橋說書之時,被一直隱在暗處的邪王注意到了。況且他既然知道女兒石青璿想見自己,那一定會事先打探自己的消息了吧。
隻是他是如何認出自己的呢?要知魯妙子的麵具生動*真,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可能發覺呀。想到這裏,秦川不由的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石之軒的心情似乎相當的不錯,麵對秦川故意轉移話題也不惱怒,麵帶回憶神色的徐徐解釋道:“石青璿的母親曾和魯妙子關係很好……所以他的許多麵具我都知道,而你戴的這張,恰恰我曾見過。”
秦川不由的有些懊惱,居然在這裏出現了紕漏,被石子軒察覺!這魯老也太過大意了吧。
秦川這話卻是有些冤枉了魯妙子,想那麵具工藝複雜,製作困難,最關鍵的一樣原料卻是需要一種便是在隋唐時期也頗為珍貴的小獸獸皮,終魯妙子一生也才做了十幾張。況且誰能料到秦川會遇到邪王石之軒呢,要知道邪王在江湖上已經銷聲匿跡了那麼久。
“所以我知道你一定見過魯妙子,也一定進過楊公寶庫。”石之軒風淡雲輕的說道。
秦川不死心的說道:“不錯,我是見過魯老,不過就是這也不能證明我進過楊公寶庫吧?”
石之軒微笑道:“昨夜我曾發現躍馬橋附近的地麵發生過輕微的震動,若不是石某武功高強,又恰在這附近,恐怕真的沒有人能察覺到這一點。這震動並不是地震,依石某的看法,卻更像是一種大型的機關。然後今日便在這躍馬橋上遇到你……”
秦川看著侃侃而談的石之軒,不由的為石之軒的判斷感到敬佩不已。怪不得當石之軒化名裴宣時,能將整個大隋整的四分五裂,果然是精明聰慧非凡!當年若是有一個能支配他的明主,絕對是媲美漢初張良的無雙國士!可惜,他因慈航靜齋的算計而精神分裂,弄得現在這樣讓人歎惋!
秦川直接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石之軒的猜測,看著石之軒臉上浮起的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他張口問道:“不知邪王要那邪帝舍利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話卻是秦川在明知故問,石之軒之所以非要邪帝舍利不可,自是為了邪帝舍利中曆代邪帝所留的元精。他想要用這元精來彌補自己因石青璿的母親碧秀心之死,而在心靈留下的破綻。一旦石之軒能將心靈的破綻修複,那便可以完全恢複當年的風采。
隻可惜,現在邪帝舍利中不要說是元精,便是那讓人陷入幻境的雜氣都沒有留下一點,早被人全部吸收掉了。看來石之軒注定沒法彌補自己心靈中的漏洞了!
聽到秦川這樣的問話,一直都像是一個和藹儒士的石之軒突然麵色一變,眼中射出冰冷的神光,冷酷的說道:“這就不用你*心了,隻要你將邪帝舍利交與我,然後去成都見石青璿,我便饒了你,不然……”
秦川手往石之軒的麵前一伸,攔住他繼續說下去,然後才沉吟著說道:“邪帝舍利交給邪王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我需要提醒邪王,邪帝舍利中的元精早不知被誰吸收掉了。現在的邪帝舍利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皮囊而已!”
“什麼!”石之軒一聲斷喝,頓時就將注意到橋上虎視眈眈的兩人,而驚慌失措的逃離躍馬橋的過路百姓嚇了一跳。雖然距躍馬橋頭的兩人距離直達幾十丈,可是眾百姓的耳中還是宛如想了一道雷鳴。頓時這些站在遠處看熱鬧的老百姓就如受驚的小獸,向渭水兩岸的小巷中竄去,片刻間,整座躍馬橋附近方圓近數十裏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在躍馬橋附近的福聚樓三樓上,被石之軒的喝聲驚動的幾個人皺著眉頭湊到了窗前。隨即這幾個人便臉色大驚的出了福聚樓,朝著遠處奔去。若是秦川能注意到的話,就可看出這幾個人都可說是他的熟人,其中之一正是天策府的段誌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