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讓鍾離打出了那一拳,而衝動也讓他吃了苦頭。與其說酒館後的幾天,鍾離是在籌備進草原的物資,還不如說鍾離是在修養隱隱作痛的手臂。
雖然在交手時流火展現的神妙招式已經讓人很驚訝了。但草原上的流火更讓鍾離感覺到了覺醒者的強大。
有了流火,火石已經沒有了用處了。烈焰會在他的手中憑空燃燒。
有了流火,一些難以逾越的河流變得平攤了。盛夏的陽光下居然能凍出一條冰橋。
有了流火,身上的防蟲藥膏還是扔吧。因為沒有蟲子能靠近它們的身邊。
甚至連自己養了多年的戰馬都沒來由的和流火親近,這讓鍾離有點小妒忌。
旅途就在二人的胡思亂想中一點點的前行,直到他倆遇到了一個古怪的商隊。
商隊確實有些古怪。十多輛雙馬大車滿載著貨物,亂七八糟的停在草原上。另外有幾十匹托馬,托著貨物在周圍毫無目的的亂轉。
這隻商隊的人就如同酒醉一般。有的在地上跌跌撞撞,有的靠在馬車邊喃喃自語,有的左右亂看而且嘻嘻傻笑。
流火率先感覺到了危險,草原上籠蓋著一種木毒元氣,這是木之元氣的一種,利用元氣本身的麻痹效果攻擊人的大腦,輕則讓人癡呆如同醉酒,嚴重的直接讓人發瘋。
流火雙手輕揮,展開神識,想收攏這些木毒元氣,卻發現自己的神識很難完全控製這些元氣。
“大哥,看來這裏有人操縱元氣攻擊這些商人。你把這些商人聚在一起,避免他們繼續受傷,我去找找看…”說完揮手在鍾離身上形成一道光膜,然後下馬向前方跑去。
流火一邊跑,一邊慢慢感悟著元氣的變化。流火知道,元氣最密集處,一定是攻擊者的藏身之地。
很快流火鎖定了目標,就在西北方那處茂密的草叢裏。
當流火向目標飛奔過去的時候,草叢裏一個矮小男人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咦,居然被人識破了?”
話音未落,茂密的草叢中突然烈焰翻騰濃煙滾滾。
矮小男人被流火的攻擊弄的措手不及,趕忙給自己套個冰盾,跳出了草叢。矮小男人手持短木杖,指著流火說道“你是什麼人?幹嘛攻擊我?”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是什麼人?幹嘛攻擊這些商人?”流火反問道。
那個矮小男人聞言,不驚反笑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麼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僅僅說了一半,矮小男人臉色突變,木杖輕揮。幾條元氣幻化的鬼刺藤猛然從流火腳下竄出,把流火的雙腿緊緊纏住。
矮男人沒有給流火任何反應時間,手中木杖輕揮,幾根巨大木刺憑空浮現,向流火激射而去。不僅僅是木刺,隨後木杖頂端暗光四射,一股黑色的煙塵向流火撲麵而來,煙塵中死氣大盛,隱隱有鬼哭的聲音。
“嗬嗬,我蒼耳的三連擊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矮男人對自己的法術沾沾自喜。
“鬼刺藤,纏住你。巨木刺,紮死你。最後再來一道鬼霧,那就是三保險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身上有什麼法寶…”
正當蒼耳滿嘴亂嘀咕,心裏沾沾自喜的時候。鬼霧裏突然光芒大盛,木刺、鬼藤和黑霧都在劇烈的強光下煙消雲散,化為元氣的本源。
“小矬子,你敢紮我…”流火很憤怒。鬼藤雖然是元氣幻化出來的,但那上麵的倒刺帶來的痛感卻是真實的。
流火很氣悶,不僅憤怒對手的卑鄙偷襲,還對自己的輕敵感到羞愧。
不過流火的輕敵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畢竟是流火第一次和覺醒者正麵交鋒,對手豐富的實戰經驗讓流火吃了個暗虧。
流火雙手光芒四射,衝破黑霧直直奔向蒼耳。一邊奔跑,流火手指一邊不斷變幻著姿勢,一瞬間千百冰錐射向了蒼耳。
冰錐激射的同時,兩道火牆從蒼耳的左右兩側迅速壓了上來。
正當蒼耳有些驚訝的同時,腳下的顫動讓他趕忙低頭觀瞧。哪知道剛剛低頭,一根巨大的地刺就在麵前破土而出。
“我的娘啊…”蒼耳一屁股摔倒在地,沒有絲毫遲疑轉身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
“我的娘啊…光係、水係、火係、土係的法術他怎麼全會用啊…”
“大精通啊…我的娘啊…怎麼惹了個大精通啊…”
最終流火也沒有追上蒼耳,他實在想不明白,那麼一個小個子怎麼會爆發出這麼快的速度?一邊跑一邊還用木杖向後亂揮,一個又一個的爛泥塘就在他的屁股後麵象下蛋一樣的出現。
最終流火放棄了追趕,望著前麵越跑越遠的身影,暗暗不忿。
“大精通?他怎麼喊我大精通?這是什麼狗屁師傅教出來的腦殘徒弟,大精通和小精通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