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溫港城門處,已經擠成了人醬,百姓哭罵士兵心狠,而士兵怒罵百姓的愚蠢。本來嗎,敵襲就那麼幾百人,而且目標就是城門,你隻要往曠野跑不就安全了嗎,怎麼非要過來送死啊。
可是百姓已經陷入群體性的狂熱之中了,根本就不會聽士兵們解釋。
還好,吊橋的絞盤力量很足,十幾個身強體壯的士兵玩命的扭動絞盤。沉重的吊橋終於抬起頭了。站在吊橋上的百姓無處立腳,如同下餃子一樣的往河水裏麵掉啊。
緩緩升起的吊橋外麵是跪倒一片的百姓,到現在他們還在哀求進城呢。
守城隊長的嗓子已經喊啞了“我求求你們了,你們往兩側跑啊,四下曠野都是安全區,你們擠在這裏不是送死嗎?”
“嗚嗚嗚…”到最後,守城隊長已經被活活的氣哭了。
正在勸說無效的時刻,突然在城外的人群裏,猛烈的傳來一陣爆炸,一個炎爆術就在人群裏炸響了,數十具屍體被高高的拋在了空中,碎肉骨片伴隨著細雨飛的到處都是。
還是死亡的威脅最有效果啊,當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之時,這些愚民終於醒悟過來了,轟的一聲象一團蒼蠅一樣四散奔逃。
這些百姓啊,終於在最後一刻選擇了最正確的方向。
“來吧,咱們的十八火修們,目標溫港城門…用炎爆術炸碎這個礙眼的城門啊…”
玉家騎兵隊長一邊給手下下令,一邊從馬鞍旁抄起一根長矛,瞄準守城隊長就射了過去。閃電一樣的長矛沒有半點猶豫,一瞬間就穿透了士兵的胸膛,激射的長矛透體而出,在天空中足足滑行了十幾米才逐漸跌落在城中。
而這時候,那十八名被點名的火修,從懷裏掏出一塊塊精妙的熔岩晶核,捧在手心裏,全神貫注的施法,而他們的身邊是無數護法的劍師。
這時候的城門已經快要關上了,而吊橋也被拉起了一半,殘留在城門洞裏的百姓還有不少,可是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死神沒讓這些凡人等候多久。當百姓還在擁擠之時,突然城門洞裏光輝大盛。十八名火修集體施展的炎爆術在瞬間爆發了。
爆裂的火球迅速吞噬了城門,衝擊波撞碎了厚重的木門,就連吊橋上的鐵鏈都被炸斷了,整個吊橋瞬間變成了漫天的木屑。
城門中的百姓和士兵是淒慘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能活下來。不過他們也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是瞬間失去了生命,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痛苦。
沒有遍地的血肉,在這麼凶猛的爆炸中,人體已經被徹底的粉碎了。
城門上的士兵也不好過,劇烈的爆炸聲震聾了所有人的耳朵,現在每個人的五官都在流血,一些最靠近城門的士兵,五髒都被震碎了,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蒙蒙細雨掩蓋不住滾滾的濃煙,數十米高的煙塵直衝天際,整個溫港一片喧嘩。
“援兵來了,咱們玉家的援兵來了…”喜極而泣的青蒙,象個瘋子一樣在屋頂穿行,把他的聲音帶到溫港城的每一個角落。
二皇子現在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將近四個月的等待,已經要把他的耐心磨沒了。可是今天的希望來的這麼突然,幸福居然在毫無預示的情況下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反擊…反擊…全軍反擊,接應咱們的援軍,把黑色頭巾都係在身上啊…”
兩萬多城防兵,係好早就準備好的黑色頭巾,從一個個秘密據點和一幢幢房屋中衝了出來,如同一片黑色的螞蝗,向西城湧去。
軍隊的士氣就是這麼微妙的事情,有的時候是一句話,有的時候是一個悲憤的理由,有的時候是突然起來的援軍。
反正戰場上的每一個意外變化,都會對敵我雙方的士氣造成變化。現在就是這樣,憋屈挨打的城防軍們,在得知援兵到來的消息後,所有人都瘋了,他們發瘋樣的發泄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高昂的士氣瞬間壓製住了鍾家的野戰軍,不過一個照麵,已經有兩三個街區失守了。
就在城中混戰一片之時,這五百騎兵終於等到濃煙消散的那一刻,望著麵前寬闊的護城河,那名隊長輕蔑的一笑,左手狠狠的打了一個響指。
伴隨著這聲脆響,護城河裏突然白浪翻滾,如同開鍋的水一樣,不一會白浪變成了泥漿浪,緊接著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從河底的淤泥中鑽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最後,一道寬闊的土壩就在大家的眼前形成了。
五百鐵騎,馬蹄翻飛,呼嘯著湧入了城門洞,殺入了戰亂已久的溫港城。玉家的援軍終於率先抵達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