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的南北大街上,馬蹄踐踏著積水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沉默衝擊的騎兵們滿眼都是憤恨,麵前的這隻囂張的軍隊,這隻隻有千把人的步兵,居然敢在這裏結陣抵抗騎兵的衝擊,更何況他們隻裝備了最簡單的圓盾和長刀,這裏麵居然一把長兵刃都沒有。
燃燒的房屋為戰場提供了一絲光亮,但那光亮隻能隱隱約約的照亮戰場的情況,大部分地方依然被黑暗籠罩著。
“加速,加速…衝過去,我們衝過去…”騎兵隊長興奮的怪叫著。而就在他喊叫的同時,那些早已醞釀許久的覺醒者們,突然掀開罩頭的鬥篷,一道道的紅光在他們的胸前亮起來了,那是十八名火修在施法,他們接連不斷的施展出最拿手的炎爆術。
炎爆術是典型的瞬發法術,是火係最基礎的法術之一,這種能夠在某一點產生劇烈爆炸的法術向來以傷害高,法力消耗大而聞名。
三天前,就是這十八名火修聯手施展了一道炎爆術,把整個城門給炸了個稀巴爛,現在麵對這支黑鐵兵團,火修們堅信他們的法術絕不會失手的。
覺醒者們的自信來源於他們的實力,但他們也疏忽了一個細節。三天前的炎爆術是十八個人集體的力量施法一個,而今天,在高速的奔馬上,他們的配合是不可能完成了,他們隻能連續不斷的施展十八道炎爆術,希望靠連綿不絕的炎爆,轟平麵前這個討厭的軍陣。
當炎爆術在人群中炸開之時,達三眼前一黑,頭一歪當場就昏過去了,他不是被炸昏的,他純粹是被活活嚇昏的,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隻看見翻滾的人體在半空中飛舞。
炎爆術的威力很大,但並沒有達到火修們的預期。黑鐵裝備對法術的抵抗力不是吹出來的,炙熱的高溫隻能有一小部分滲透到鎧甲內側,巨大的衝擊力隻能讓最中心點的那十幾個人喪命。
每一次炎爆,都能瞬間奪走十多條生命,這些士兵都是被衝擊力活活震死的。火修們期待的血肉滿天的場景,根本就沒有出現。
“穩住陣型,受傷的閃到兩側去,能挺住的趕緊補位啊…”
這是已經演練無數次的陣型轉換,在沛水的時候,黑鐵軍團組織過無數次的對抗演練,流火他們想盡一切辦法用法術來折磨這些士兵,而這些士兵早就對任何亂戰,訓練出了有效的對抗方式。
不過就是十八道炎爆術罷了,這本來就是黑鐵軍團最基礎的訓練科目。
受傷的士兵掙紮著離開隊伍,連滾帶爬的衝到大街的兩側,不過他們可不是去休息的,他們掏出隨身攜帶的軍弩,費盡力氣給軍弩上弦。往往是一邊上弦一邊還大口、大口的吐血。
傷兵出陣,其他人補位,整個軍陣僅僅慌亂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又一切如常了。盾牌依然密密麻麻的疊在一起,長刀的刀尖依然挺立在盾牌之間,遠遠望去就如同一隻鐵刺蝟。
衝擊的騎兵們已經傻眼了,尤其是那些火修,他們根本想不到,自己最拿手的炎爆術,僅僅殺死了一百多名黑鐵士兵,算上受傷的,也不過三百出頭。
“這是什麼怪物啊?這還是人嗎?難怪李家在沛水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暗虧,流火手裏有這樣的殺手鐧,他能不囂張嗎?”
黑鐵裝備不愧是凡人手中的大殺器,有了這種依仗凡人不造反才見鬼呢。
可是現在戰馬已經快衝到軍陣前麵了,再次釋法也來不及了,一切隻有靠實打實的肉搏本事了。
劍師手中的長劍平放在馬背上,淡黃色的劍芒在上麵流轉,等到戰馬衝到人群之時,這些長劍就會變成收割生命的鐮刀,管你黑鐵鎧甲堅固不堅固,砍不死你,我也能撞死你。
血獅是玉家培養了將近百年的精銳力量,尤其是沛水慘案後的十年間,由於黑鐵裝備的強悍實力震動了天下,玉飛專門加大了血獅的近戰訓練,他知道普通覺醒者的法術麵對黑鐵軍團是沒有效果的,想戰勝黑鐵軍團,就必須走回凡人作戰的老路上去。
騎兵隊長冷漠的看著眼前的軍陣,在他的眼裏,這麼一個連長矛都沒有裝備的步兵隊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更何況現在所有人的馬速都提高到了極限。
“媽 的,老子撞也要撞死你…“
正當500騎兵的目光全集中在刺蝟陣之時,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黑暗中,一道道的陷阱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他們送上門了。
百米,八十米,七十米….快了,就要砸進去了,可是正當騎兵們已經做好撞擊的準備時,突然異變發生,在最前排的十多匹戰馬,居然集體腳一軟,全都滾到地上了。戰馬上的騎士在毫無防備下被甩下了馬,當場摔了個骨斷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