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甲板上站著上百名士兵,這些手舞彎刀、匕首的船員鬼叫著在甲板上等候戰鬥,他們正等待著敵人跳上甲板。
可惜他們錯誤的估計了空行者的戰鬥模式,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有一群會飛的士兵在跟他們戰鬥。
加持了風行術的空行者們身形異常的輕盈,兩條抓索在空中翻飛,手中的長刀每一次揮舞都能割破兩三個人的喉嚨。這些空行者足不沾地,抓索勾住粗大的纜繩,身軀在纜繩叢林裏來回穿行。
直到交上手了,流火和空行者們才能確定,這船上的並不是什麼惡鬼,而是一群從來沒見過的奇異人種。
中州大陸上的人有什麼,這些人也有什麼,同樣的五官長在腦袋上,同樣的四肢長在同樣的軀幹上麵。這那裏是什麼惡鬼,這分明就是一種從未見過的人種。
黃色、銀色甚至紅色的毛發頂在頭頂,高高的鼻梁加上滿嘴誰都聽不懂的語言,也難怪水手們把他們當成惡鬼了。
當戰鬥進入到貼身肉搏後,鬼船上的水手們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痛苦,他們橫行大海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上這樣難對付的敵人。
半空中如同靈猴一樣穿梭的少年在收割著生命,而甲板上那名悠閑漫步的男人更是讓人恐怖至極。
一道道寒冷的冰環從他的腳下衝了出去,甲板上的水手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尊尊雪白的雕像,甚至連甲板下層劃槳的水手都感覺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氣。
不過兩三個冰環衝擊,甲板上的水手已經死傷大半,而這時候,在船尾樓上,一名打扮高貴的男子終於挺不住了,他一把奪過舵手手裏的船舵,一個右滿舵讓鬼船在海平麵上畫出了一道潔白的弧線。
鬼船終於抵抗不住了,他們終於選擇了逃跑。
一百多根長槳拚命的擊打水花,船長古怪的叫聲從船艙裏麵召喚出來兩百多身披古怪甲胄的士兵。
這些士兵結陣而立,手中都拿著長長的斧槍。這是一種古怪的武器,一根尖銳的矛尖下麵居然還有一個造型奇特的斧頭,這可是中州大陸從來沒見過的一種武器。
這些士兵驅趕的意味十分強,他們緩緩的逼了上來,嘴裏嘰裏呱啦的鬼叫著,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正在向流火逼近。
現在那十幾名空行者也都從纜繩上跳下來了,站在流火身旁緊緊的把自家大人保護了起來。
流火當然想繼續戰鬥,可是當他回頭觀察白船的時候,他發現鬼船已經成功轉向了,現在的鬼船正向南方行駛,而流火的白船依然向東方衝去。
距離越來越遠了,如果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黑鐵裝備很沉重,這些士兵可遊不了多遠。
“算了,咱們撤退…這條鬼船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流火說完,突然手一抬,在船舷邊上,就在三個古怪的鐵桶邊上召喚出了一道猛烈的炎爆術。三個古怪的鐵桶被高溫氣流所推動,全都被炸飛到海裏消失不見了。
流火臨走前的炎爆術,震懾住了這些士兵,很多士兵都在發抖,連手裏的斧槍都開始發顫了。流火的法術果然震懾住了這些惡鬼。
十幾條抓索直撲白船而去,就在即將脫離抓索覆蓋範圍的那一刹那,十多隻矛尖刺在了白船的船舷上,包括流火在內的十幾條身影,終於從鬼船上衝回來了。
這次鬼船上的衝擊,流火他們至少殺死了一百多名惡鬼水手。殘忍的殺戮震懾住了這些惡鬼,當流火他們返回時,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膽敢反擊。
流火離開了,鬼船上一片喘息,那是沉悶壓抑後放鬆的歎息。
最終鬼船消失在了南方的海平麵上,而流火帶著疑問站在船頭,望著南方的天空沉悶不語。
這次交手時間並不長,流火從白船上衝出去一直到返回,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其實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但是海戰就是這樣,幾分鍾的激烈戰鬥其實是要一整天來準備的,光是之前的大海追逐就已經消耗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現在,當鬼船消失的時候,太陽已經很低很低了,漫長的一天即將結束。
就在流火和船老大商量向西返航的時候,突然從桅杆上傳來了瞭望手的喊叫聲。
“陸地啊…東方有陸地啊…”
船老大趕緊向東方張望,當他仔細辨認之後,突然笑的跳起來了。
“蓬萊啊,這不是蓬萊島的海岸嗎?咱們怎麼給衝到這裏來了…小夥子們啊,加把勁,今晚咱們在蓬萊島過夜啊…”
“咱們真是太幸運了,弄好了咱們還能裝點蓬萊島的土產去霧港呢,到時候咱們照樣小發一筆啊…”
船老大興奮的情緒感染了全船人,水手們的士氣又提起來了,整條船上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