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啊…師姐啊…您選的這是什麼日子啊,您是要幫流火還是要殺流火啊…”
木婆婆現在也不好受,她從地上召喚出十多條鬼藤,把自己緊緊的纏住,拚命的抵抗狂風的吹打。
“屁話,我能害他嗎,我怎麼舍得朱雀痛苦啊…”
蓬萊島的異變驚動了島上所有的人,就連那些宿醉的水手都被這場狂風給吵醒了,一個個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天上的異象。
在那個山穀裏,就在覺醒者們隱居的山穀裏,無數早就不出世的怪人從家裏走了出來,他們一樣驚訝萬分,看著天上的元氣漩渦合不攏嘴。
風暴的正中心,在漩渦的下麵,在白光的最深處。流火現在終於找到感覺了,他和法寶無淚終於在無盡的壓力中尋求到了一種平衡。
法寶無淚吸收了將近六成的元氣,而剩下的四成正好足夠流火修煉。
現在的流火盤膝坐在地上,正感悟著元氣運行的軌跡,拚命的讓元氣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和神識。
而那個樹靈,正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嘮叨。
“很好,就這樣。用你的法寶盡量的儲存元氣,而你的身體要盡量多接受元氣的衝擊…”
“凡人的身體是沒法儲存元氣的,他隻能靠自己強大的精神力來感悟元氣,來調動天地間的元氣,這就是你們覺醒者拚命要找法寶的原因,畢竟自己有一個元氣倉庫隨身攜帶當然就方便多了…”
“你小子真幸運啊,居然身邊帶著如此古怪的法寶,好像在我上萬年的記憶當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寶貝,嗬嗬,真是個大胃王啊…”
現在的流火根本就顧不得樹靈的嘮叨,也管不了無淚的大口饕餮了。本來煉化法寶的大忌就是單次的過量輸入,記得流火第一次煉化無淚的時候,就因為煉化的太多了,喂的太狠了,無淚整整好幾個月都無法煉化。
但是現在,流火已經自顧不暇了,根本就沒工夫管無淚了。
不過流火在神識裏也能感受到無淚的痛苦,數不清的元氣衝入無淚的體內,瞬間把其中的空間灌滿,然後就是清脆可辨的一陣碎裂聲。
流火當時的感覺非常心疼,他覺得無淚就好像被撐破了胃的孩子一樣,那破裂聲居然是那麼的刺耳。
可惜痛苦的曆程才剛剛開始,無淚跟了這麼一個主人也算倒黴了,清脆的破裂聲根本就沒有停止過。
無淚被瞬間填滿,然後破碎,再填滿然後再破碎。那破碎的聲音連成了片,真象無淚的嗚咽聲啊。
流火心疼歸心疼,但現在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元氣陣的改造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罡風般的元氣,撕扯著流火身上每一絲肌肉,扯斷再連接,連接再扯斷。
如同尖刀刮骨一樣的疼痛折磨著流火,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骨髓裏麵都被這無盡的元氣給灌滿了。
樹靈的辦法確實有效,但也僅僅是幫流火分擔一點而且。無淚吸收了六成元氣,但還是有四成元氣需要流火自己來抵抗。
流火這個變態啊,別人都是實力和神識一起晉級,雙馬齊頭並進。而流火的神識足足超過了自身實力十倍還不止啊。
四成元氣的衝擊,對於流火來說那也是四倍於自身實力。這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居然被流火咬牙堅持下來了。
那一刻,流火想到了自己永陽山的苦修,他想到了硬抗元氣反噬的痛苦,但那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流火想到了自己孤兒的童年經曆,他想到了母親病死在床上,而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那時候流火僅僅六歲,他隻能眼看著母親咽氣而毫無辦法,那時候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徹心扉。
無依無靠的六歲孤兒,在漫天大雪的夜晚,在寒冷中守護著母親逐漸冰冷僵硬的身體,那一夜居然是那麼的長。
有人說,痛苦這東西經曆多了就會產生抗體,也許流火的心裏已經有了最強大的抗體,而就是這種抗體,支撐著流火一路走來,練出一個純變態的神識,又闖出一個沛水王的大大名頭。
沒有這樣變態的神識,流火根本就感悟不到樹靈的存在。沒有沛水王這個大大的名頭,他也不可能萬裏之外平定一國都城,之後也就不會再有蓬萊島上的奇遇了。
機遇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隻不過人們在準備的過程中,往往都認為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今天,就是流火大豐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