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頭疼,是根本不能夠阻攔黃奇的,徐遠明當然也做如此想,於是二人隻是稍稍停了一下,黃奇就把手中的那柄劍柄殘破了的溫秋劍,隨手就塞進了袖口之中。
如此“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丟掉顯然是不恰當的,天知道那少女的爺爺是在這靈材殿是做什麼的,要是看大門的還好,要是個什麼管事,到時候找上門來,自己拿不出來,又是麻煩一場。
但是這東西也不能別在腰上,出門招搖,萬一被有心人認出來再加以盤問,一樣是種麻煩,裝在袖口之中,雖然有些限製自己的行動,不過黃奇也不在乎,當然自認為可以應付圓滿。
在徐遠明的帶領下,黃奇很快就和他來到了一間屋子前麵。
一進這間屋子,黃奇心中不由一驚,這間屋子實在是太大了點,在那一瞬間,黃奇甚至懷疑,從外麵看足以充塞視野的靈材殿的正殿之中,是不是就僅僅隻有一間屋子而已。
這間屋子僅高就近十丈,長寬則都有幾十丈寬,長度略長,一眼望去,幾乎就會誤認為這是一個小廣場了。
就在這個“小廣場”的周圍,是整整齊齊的堆放著一個個大小相近的麻包,每個麻包粗看上去,都近三尺見方,這樣的麻包,黃奇眼光一掃過去,就已經數的清楚,它們一排十個,一列也是十個,在這個10x10見方的麻包垛上,則至少要疊五層,其中幾個更是疊了七八層,而這樣的麻包垛,在這個小廣場中,被沿著牆壁密密麻麻的擺放了一周,隻有靠近徐遠明和黃奇進來的這個門口,才空出了半麵牆壁。
就算是被這些巨大的麻包垛層層環繞,可是這屋子中的空間,依舊是異常寬敞。
黃奇還注意到了,在這屋子的盡頭角落,其中的一個麻包垛旁邊,則有幾個年輕人正在在屋子的一角,把一堆新的麻包,正在往一個已經堆了五層的麻包垛上,繼續往上堆壘,而在這屋子的正中央的一個巨大的條案之後,正站著一個老頭兒。
這老頭大概有六七十歲,一身極為幹淨整潔的深青色的道袍倒是把他的年齡,從在第一印象上拉低了不少,使這老人看上去要比實際的年輕一些,當然這也僅僅是第一印象而已,這老頭臉上的老人斑和皺巴巴的皮膚,根本不能掩蓋他的真實年齡。
不過這老人年歲雖大,精神倒是很好,嗓門極大,黃奇剛剛跨進門口,就隱隱聽到了那老人的聲音。
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咆哮來的更恰當,而且這老頭大概是年歲大了,他的聲音,既亮且尖。
“你這批靈材別的還都好說,就是這“十香草”和“紫線星葉”是怎麼回事!要你采購二十年以上的,你他媽的這連十年都不夠,我要它來幹什麼,喂豬嗎?煉出來的靈丹你將來都包圓,是嗎?”
在這老人麵前,站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少年,那中年人相貌平平,無甚出奇之處,那少年則嘴唇肥厚,身板寬大,一臉驕色,那中年人此刻,正在這老人身旁,小聲的說著什麼,似乎正在申辯,而看到徐遠明和黃奇進來,中年人,少年人,老頭兒,三人齊齊朝著他們二人看了一眼,少年人麵無表情,中年人眼睛一眯,那老頭子則一拍桌子,大笑出聲,遠遠的就對徐遠明道:“徐小子,你最近長本事了啊?”
徐遠明一邊賠笑,一邊嘴唇不動,小聲的對黃奇道:“看見對麵那個中年人沒?他叫古封,也是采買,和我不是一個區的,他說話你也別接茬,他很陰的。”
黃奇聽到,微微點頭示意。
二人說著,就來到了那老頭的條案之前。
這條案異常巨大,這老頭雙手支在上麵,連二十分之一都占不到,至於寬度,這徐遠明若是想和這老頭拉拉手,兩個人都趴在桌子上,估計都相互夠不著,況且這桌子上也不可能趴人,上麵有些散亂的堆放著一摞摞的白紙,高的足有一把掌高,矮的也有一指,黃奇站定時,正巧看到了上麵的內容,原來是一張張的出貨和入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