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躍便上了巷口處的街牆,手腳並用慢慢的向前移動著,直到昏暗的路燈照耀下才閃現出石穿那堅毅的麵孔。石穿慢慢的沿著街牆走到了永興巷七號,鷹鉤似的鼻子嗅了嗅,隨即縱身一躍進入到了院中。落地時腳尖輕輕地一點地麵的石磚,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好似跳落地上的,真的是一隻深夜回歸的貓咪。
係緊了身上的黑色單衣,石穿四下裏張望了一圈,起身踱步走向與大門正對麵的屋子。據老叔所說,那份焚檔就在那間屋子裏屋唯一的保險箱內,並不難找。
石穿的腳步輕輕盈盈,腳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就好似地麵落上了一層寒霜一樣,如此的自然貼切。黑色的裝束與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沒有半分不諧。但每走一步,石穿都要左右仔細的張望好久,謹慎的似乎有些過分。而且他一邊走著,一邊還將腰間的手槍拿在手裏,甚至他還打開了保險。
按理來說,石穿並不需要如此的謹慎。畢竟,這個院子裏麵除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大門上不單上著鎖而且還貼著兩道完好的封條。再加上地麵上的塵土已經堆積了不少,看樣子久已無人了。可是即將靠近正房的石穿步伐卻是越來越慢,動作也顯得越來越謹慎。而他自己,也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任何的多餘。
直覺告訴他,這個院子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這個環境也沒有預想當中的那麼安全。殺機在暗處潛伏,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他沒有發現也不知道殺機從何而來。
因此,現在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雖然這種直覺如此的沒有來由,如此的沒有道理。
“吱呀……”幹硬的門軸在轉動時終於還是發出了響聲,在空曠寂靜的院子裏響聲顯得甚為突兀,讓無奈的石穿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他索性也不再掩飾,整個人突然向門中一竄,順手掩上了房門。
房間內靜靜的,沒有光,也不需要光。
石穿進門之後便將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整個人蹲伏在地上靜靜的傾聽著,讓整個環境變得更加寂靜。到了最後,空間之中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之外再無其餘聲響。也直到這時,石穿方才確認整間屋子裏麵再也沒有旁人。
屋子裏麵因為長時間的封閉,使得空氣變得極為壓抑而且其中混雜著濃重的黴味,時刻刺激著石穿那靈敏的鼻子,甚至於讓他感到自己的嗅覺快要失靈了一樣。但是這些味道卻並不意味著危險,至少,不是意味著迫在眉睫的危險。
石穿不覺鬆了一口氣,將手槍的保險關掉,放回自己的腰間。剛剛緊張的一陣子,讓他整個人身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水,開始搜尋起保險箱來。在黑暗中找到一件東西似乎並不容易,不過對於石穿來說這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在沒有旁人幹擾的情況下,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經過十多分鍾的尋找,石穿終於在裏屋摸到了那個冰涼的保險櫃。可是,找到了保險櫃的石穿心頭卻頓時一沉,一股濃重的危機感霎時讓他全身的汗毛直立,剛剛幹涸的冷汗再次流滿全身。
保險櫃,竟然是開著的!
不光是開著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裏麵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文件和檔案,空空蕩蕩唯有冰涼的鋼鐵內壁,這消失的文件中當然包括那份最為要命的焚檔!
怎麼回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叔當然不會用一個空著的保險箱來跟石穿開玩笑,而屋子裏顯然沒有第二個保險箱。那麼……答案就隻剩下“第三個人”了。是除了石穿和老叔外的第三個人將保險箱內的文件洗劫一空。那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拿走的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