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陳傑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石穿這時又說:“我曾經試過在這些‘鏡子’上麵做上記號,這樣我一個個的試下去雖然方法笨拙了一些,可最終總能給找到一條道路,可是……嘿嘿,這些東西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你在上麵劃上一條道口,過了一段時間這條道口竟然會自己重新長上,而且看不出一點的痕跡!否則啊,我也不會在這裏困了三四年之久。”
“別說了……我明白了。”陳傑深深吸入一口空氣,看著四下裏石門通道和石門的影子,一時間悵然無語。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機關比起什麼流火、沙石、弩箭之類的老套路要強上太多太多,而且也更加的有效果。如果不知道正確的行走方法貿然前進的話,再高明的盜墓者最後必定會被留在這座浩大無比的迷宮之內,被困厄而死,或是被那些吃人的螻蛄怪物給生吞活剝。
寂靜又重新占據了空間,沉默的氣氛中等待了良久,忽然聽陳傑信心十足的說道:“別灰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既然這裏是供人行走的地方,那麼這些通道中就必然隱含著某些規律,隻要我們能夠找到這些規律的內在聯係,那麼我們就一定能夠真正的從這裏出去!”
石穿好奇的問:“你有什麼主意麼?說來聽聽。”
陳傑道:“我想,這些石門的數量和排布方式應當是按照某種數列來進行的,我們首先要把這些數列找準,然後通過數字之間的遞增遞減關係,從中找出它們內在的規律,這樣我們就可以推斷出後麵的通道裏石門的數量有多少。”
石穿並攏雙指揉了揉眉心,最後蹙著眉頭道:“我不是很懂,我並不擅長運算和分析,不過看起來,這個方法似乎能行得通。”
“肯定行得通!”陳傑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是人出的難題,而且這個題目肯定有解,那麼我們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俗話說:人定勝天,何況我們的對手並不是天,而隻不過是些比我們早出生一些年頭的人類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哈哈,說得好!”充滿了自信的宣言也一下子激起了石穿的好勝心,他扭了扭脖子,骨頭發出劈啪的聲響。他問道:“說吧,我們需要怎麼做?這次,我聽你的。”
陳傑道:“首先,我們要弄清楚數列的個項,也就是要找準每道石門後麵到底有多少道二級的石門,以此類推,直到有足夠數量的個項作支撐,我們才能夠進行分析判斷以尋找規律。”
陳傑看了看蹙著眉頭的石穿,知曉他還是有些恍惚,便解釋道:“比如,第一層石門有三道二級石門,而第二層石門是三道三級石門,也就是九道,我們接下來要弄清楚第三層石門後麵有多少道小石門,然後依次類推,直到我們能夠分析出規律為止。”
“明白了,那我們就分開動手吧!”石穿聞言頓時恍然,隨即,兩人便從現在的位置退回最開始的石階盡頭,而後開始分別進入石門,開始嚐試著弄清楚石門的數量和遞增關係。兩個人都深知,隻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可是,他們卻都忽略了這項實踐任務的艱巨程度。尤其是第一次走入三影道口的陳傑。
這真的是一項無比浩大的工程,雖然每道石門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隻有二十幾步而已,可是幾道十幾道乃至幾十道石門之後的距離疊加起來,也不再是個小數字,陳傑幾趟過去就已經小腿酸痛。更何況,他們不止要弄清楚單一石門通道後的數量,而且還要折返回去,在其他的石門後麵繼續點數,將所有的石門數量進行統一的整理。並且還要單獨的計算。
兩個人身上並沒有什麼計數的載體和工具,他們最開始隻好選擇用心算的方式進行。但是隨後,他們便發現這樣的記憶很不可靠,因為數字在後來會變得越來越大,很多剛剛好不容易才記下的數字,很快便會被後來浩如煙海的數字鎖掩蓋,不知道到底哪個數字才是正確哪個數字才是錯誤。
而在通道之內無論是地麵石板還是旁邊鏡子一般的奇怪物質上刻畫,所留下的痕跡在幾個小時之後又會全部的消失無蹤。無奈之下,陳傑甚至從自己的頭發上揪下幾根,用來結繩記事,而石穿則幹脆用螻蛄的體液在自己的手臂上進行書寫記錄。饒是如此,他們在忙碌許久之後,也僅僅隻是弄清了前三道石門的數據。而且兩個人都已經累得疲憊欲死。
忙碌許久之後,兩人重新回到了石階之前那道裸露的半圓形石壁下坐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柔和的碧光打在兩人的臉上,互相看一看,俱都能從兩人眼底的伸出看出濃重的疲憊和一抹淡淡的擔憂。這一次,就連陳傑都有些拿不準:這個方法,真能行得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