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這般想著,便留石穿在原地思考,自己則和劉穎扶著許一多、李隨風去屋中坐下。直到劉穎來給石穿檢查身體的時候,他才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醒過神來。手掌在自己胸口的衣服處狠狠攥了一下,而後又倏爾放開。
“我沒什麼事,其他人怎麼樣了?”石穿對劉穎問道。
劉穎見這個石頭人終於複活了,不由得撇了撇嘴道:“許大哥右肩的傷口很深,短時間內是無法動作了,他需要靜養。”聽到這話,石穿的心頭當即一沉。
真是出師不利啊!現在連四姑娘山都沒到,自己一方反倒先折損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重要的行動人員。不過,回想起剛剛許一多奮不顧身去救援陳傑的場景,石穿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又有了一絲柔和,好像某種無形的障礙突然消失了一般,對許一多露出了一個笑臉。
許一多見狀也是一愣,好像自他認識石穿以來,這是第一次見他對自己笑吧?應該是件好事,許一多撓了撓頭,也對石穿笑了笑,不過傷口牽動處又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而不等石穿消化完這個消息,劉穎便繼續打擊他道:“至於李隨風大哥,他倒是沒受什麼外傷……”
“那就好”
“可是衝出房間的時候,和木牆撞得太狠,肺部和肝部都有些受損,必須靜養!”
說道這裏,還躺在地上的李隨風苦笑了兩聲。沒受外傷,卻是受了內傷,劉穎這丫頭是故意這樣說的,真是讓人窩火!他心中鬱鬱的想到:雖然是受了重傷,不過好在沒有去見閻王,不幸中的萬幸吧。不過這樣出師不利,倒也真是夠慘的。
石穿的麵色一時間陰沉的有些可怕,這樣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足可以打亂他全部的計劃!而付出這一切,不過隻是為了來尋找一個可有可無的線索!
想到這裏,他一時間也有些自責,同時麵色有些沉重的看了看在他身後一臉呆滯的摩西甲納。
就為了這樣一個危險的瘋子?果真值得麼?
石穿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對劉穎道:“劉穎小妹,去看看這家夥能不能治好吧!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總不能一點水花都看不見!”
劉穎聞言有些不大情願,不過看到一旁陳傑那不容抗拒的眼神後,還是撅著嘴巴走到了摩西的身旁。
“魔鬼!你是……唔唔……”摩西正待要發狂,雙手和雙腳卻突然被石穿從身後製住,並且直接用胳膊勒住了他的嘴。因為他的緣故導致許一多和李隨風受了重傷,石穿雖然不會和一個瘋子一般見識可也忍不住窩了一肚子火。此時出手製住他全然沒有收力。
劉穎本是被嚇了一跳,可見狀又放心了一點。她走到摩西麵前,突然跳起來敲了一下摩西的腦袋,罵道:“哼,還敢嚇唬我?就是欺負我個子小嘍,現在你比我還矮呢,打死你,打死你!”
“劉穎!”陳傑在旁邊不耐的催促了一句,劉穎立刻便收起了那副頑皮小女生的形象,開始對摩西進行仔細的檢查,樣子專注而認真。有人說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時候,可女人在認真的時候又何嚐不是最美的時候?
劉穎先是搭了搭脈,而後又用銀針在摩西的後腦、額頭和頜下三個位置分別刺了刺,最後她抬起頭,仰著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在燈下對石穿道:“他頭腦中經絡不暢,有兩個穴位堵塞嚴重,老人們愛把這種情況說成是:迷了心竅。所以會引發他思維的混亂。哼,這家夥都瘋成這樣了,居然還懂得布設機關!?真是個天才的瘋子!”
“能治好麼?”石穿關切的問道,畢竟這才是目前最有價值的問題。
劉穎搖了搖頭,道:“想要治好他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得慢慢施針佐以湯藥推拿,沒有兩三個月的功夫根本不會見效的。”
兩三個月?石穿他們又哪裏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來這裏伺候病人?史密斯和彌久子等人都不是善類,手下也必定各有奇人異士譬如當日他見過的那個驕狂的年輕人,萬一真要被他們給捷足先登,那可如何是好?
想不到忙了大半夜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正沮喪間,劉穎忽然又狡黠的一笑道:“石穿大哥,我雖然沒辦法將他在短時間內徹底治好,不過讓他暫時清醒清醒還是辦得到的。”
“什嗎!?”石穿聞言一時激動,竟一把將劉穎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