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和那羌族漢子不敢怠慢,趕忙一邊扶著摩西一邊飛快的扯下他的上衣,讓青年人有些骨瘦嶙峋的上身袒露了出來。劉穎一手按著摩西的後背,一手從陳傑手中接過剛剛燒灼過的銀針,飛快的在摩西的脊柱上刺了下去。
不得不承認,劉穎別看平日裏調皮呆萌好像是個天真懵懂的小姑娘一樣,可銀針上手後氣質和風度便完全變了一個樣。恍如有種一代宗師的味道。一雙雪白的小手上下翻飛,銀針在陽光的映照下像金色的絲線一般道道落在摩西的背上,那場麵在旁人看來竟是有種奇異的美感。
劉穎點完背後的穴道後擦擦汗,對石穿和羌族漢子道:“接下來恐怕他會有些疼,你們一定要把他給按住了!千萬別讓他亂動!小傑姐姐,你也去幫忙吧!”說著,劉穎便繞到了摩西身前,手中的指縫裏已經夾滿了一陣,準備隨時刺出。
石穿和羌族漢子各自抓住了摩西的雙手,並扶正了他的腦袋。陳傑則蹲在一旁,雙手死死攥住摩西的雙腳。確認沒有問題後,劉穎不再等待,右手的銀針飛快探出,睛明穴、印堂、眉心、人中……頭頂臉上的幾個大穴全都布滿了顫巍巍的銀針。
而等到劉穎在摩西胸口插下一根銀針後,後者果真變得有些躁動,臉色開始變得痛苦扭曲,身體不自然的抽搐起來。石穿等人哪兒敢怠慢,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摩西死死的按住不讓他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可摩西看起來皮包骨一樣,可腰腿、手臂的力量卻著實不小!按著摩西左臂的羌族漢子已經是滿頭大汗,壓著摩西雙腳的陳傑也有些力不從心,她眼看手上的力氣不足幹脆便躺倒在地,用一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將摩西的雙腳死死的夾住,搏擊術中的剪刀腿用在了這種地方,倒總算沒有失手。
再過三五分鍾,摩西的騷動漸漸停止,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安靜,不一會兒竟是閉上雙眼似乎是睡了。
劉穎額頭鼻尖都出了一層細汗,可運針的右手卻依舊穩定如山,直到再過了三五分鍾她才長長的“虛”了一聲,敲敲那柔韌有力的小蠻腰直起身子,對石穿笑了笑。
“成了?”石穿驚喜的問。
劉穎拍了拍很有些弧度的小胸脯,驕傲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手?本小姐這人一向就是這麼耿直、可愛、溫柔大方,做好事不願意留姓名,你們也不用感謝我,非要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的話,你可以稱呼為為‘紅領巾’!”
石穿和陳傑哪裏會聽她在哪裏胡吹亂侃,一聽說事情解決趕忙滿臉歡喜的湊到摩西的麵前,等待這位羌族釋比繼承人的蘇醒。劉穎將一杯黑色的液體取出,捏著摩西的鼻子給他強行灌了下去,不到幾十秒,這位已經癡傻四年有餘的羌族青年便慢慢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那麼呆滯、冷冽,反而是清澈、幹淨,好像一汪澄澈的湖泊。而隨著這雙靈動的眼睛蘇醒,他整個人的表情也漸漸散發出一股活力來,不需要什麼嚴格的科學檢驗,人們隻憑他的表情變化便已知曉,他——醒了。
“摩西!你……你真的醒了!?”一旁的羌族漢子激動的叫道。
摩西有些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達利哥,什麼叫‘我醒了’?我剛剛睡著了麼?這裏……是什麼地方?不像是我家,也不像是你家……”
確認摩西當真恢複了神智石穿也是興奮非常,可他沒有急著去問摩西,反而先問了問劉穎“他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
劉穎聞言湊上前去,不理會摩西的詫異翻了翻他的眼皮,而後對石穿道:“不會太久,頂多十幾分鍾吧。你要是有什麼想要問的,最好抓緊。我隻是暫時改變了一下他的經絡運行方式,下一次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石穿聞言點頭,推開還在激動的羌族漢子,自己直接湊到摩西的麵前,對他道:“摩西甲納,現在我來說話你來聽著,我們的時間有限。”
摩西見了這個外族人先是很驚奇,而後看了看自己身上亂七八糟好像刺蝟一樣的銀針更是吃驚不已,慌亂之下便想要動手去拔。可石穿卻直接一手按住了他的頭頂,那是一股摩西根本無法抵禦的力道,驚愕之下他甚至忘記了反抗。
他也根本無法反抗。
石穿將他的頭拉近,對他一字一句的道:“你聽著,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些問題的答案很有可能關係到你們村子裏好幾條人命,包括你的老師你們村寨裏的老釋比。不想他們有事,你現在就給我安靜一下。懂的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