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與陳傑纏鬥了好一陣仍舊不分勝負,不由得心中有了些焦急。這倒也難怪,石穿生怕傷了陳傑,出手一直留了三分力道並且不敢向要害上招呼,已經吃了不少虧,並且他也不敢動用兵器。所以一直都處在下風。
可陳傑和劉穎卻沒有把他當做隊友,萬一要是一不小心被她們當做怪物給殺了那可就嗚呼哀哉了啊!
陳傑的身手很敏捷,雖然力量不大但爆發力十足,在出招前的那一刹那會將力量提升到她身體的極致,而且往往能在間不容發的時候進行躲閃。因而,雖然石穿在力量上足以穩穩壓製住她,可仍舊被陳傑的還擊逼得手忙腳亂,一時間難分勝負。更何況,在另一邊還有一個隨時準備下黑手的劉穎,這個小美女往往趁石穿不注意的時候便突施辣手,已經在他頭上砸了好多塊鵝卵石,雖然沒有頭破血流的狼狽,可持續的傷痛還是讓石穿很是惱火。
心急之下,石穿便習慣性的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他一個可貴的素質。而等他開始冷靜後便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看了看敏捷強悍的陳傑,又看了看機靈古怪的劉穎,他心中忽然一動。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石穿突然手足並用,猛地向陳傑發出一連串的快攻,逼迫她不得不向後遠遠的閃躲暫時趨避。而趁著這個機會,石穿立刻轉身衝向一旁的劉穎。劉穎雖然聰明博學卻沒有什麼戰鬥力,隻要先傷到她讓她從幻覺中清醒過來,那事情就好辦了。
向後趨避的陳傑顯然發現了石穿的意圖,頓時大驚道:“小穎!快跑!石穿,石穿你快去救她!”陳傑的聲音有些惶急,卻並不是特別的擔心,也不知她是在對著空氣中的哪個幻象大喊。石穿心中一陣苦笑,暗暗道:“我正是要去救她。”
突然從纏鬥中脫身的石穿速度極快,眨眼就逼近了劉穎的身邊,而此刻手裏拿著鵝卵石的小美女還正目瞪口呆看向空氣的另一處呢。或許,那是她眼中幻象的“石穿”?她還正等著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幻象來救自己?
石穿不理其餘,衝著劉穎突然一個巴掌打過,清脆的響聲在湖水上空不住的回蕩,如此清晰。
放佛被閃電擊中,劉穎渾身猛然一陣顫抖,而後那有些失神的雙眼漸漸恢複了往日靈動的神采。她把視線收回,看了看身前正揚著手臂的石穿,眼淚登時湧出眼眶滿是惱怒的道:“你憑什麼打我!?”
石穿鬆了一口氣,卻不理會劉穎,猛然從腰下取出連弩,轉身便是一弩射出!弩矢射向正在狂奔而來的陳傑。
尖鋒從陳傑的耳垂旁擦過,擦出一道淺淺的刺痕帶來了強烈的刺痛。這一招很是行險,若非有十足把握很可能將下意識做出閃躲的陳傑直接刺死!不過這是石穿早已計算好的動作,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陳傑又哪裏能閃的過去?
果然,身體劇烈疼痛後的陳傑也緩了一緩,雙眼恢複清明。她看了看持弩對準他的石穿,又看看正捂著臉蛋一臉委屈的劉穎,突然憤怒的對石穿吼道:“石穿!你到底在幹什麼!?不去打怪物,反而要來襲擊我們?”
石穿笑了笑,將連弩收回腰間,起身去揉了揉劉穎的腦袋。不顧後者的反抗和躲閃用力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這才哈哈大笑,笑的如此開懷得意,笑聲在湖水上方不住的回蕩,經久不散。傍晚,夕陽斜下漫天火紅,湖水上方薄霧陣陣,掩蓋了那湖水中正無聲而起的道道漣漪。
到了晚間,湖畔燃起了一堆篝火。
石穿不知從哪裏打來了一隻野兔,此刻正在火堆上翻滾燒烤,從兔肉上烤出的油水滴答落入火堆發出誘人的“茲茲”聲。湖畔沙灘上,肉香肆意。
坐在石穿身旁的陳傑一邊揉著自己受傷的耳垂,一邊蹙眉問道:“這麼說,我們自打來到這條河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中了幻術?怪不得看著身邊的你覺得有些問題,好像突然變的和話嘮一樣,平日裏不是個悶葫蘆麼……”
石穿咳了咳,將火堆上的烤肉翻轉了一下,道:“不是到了河邊,是你們在林中嗅到那股奇異香味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幻象當中,我雖然還不清楚那種香味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不過卻可以肯定它們的分布範圍很廣,恐怕不止是我們這一帶,在其他地方也會有這樣的東西。這座叢林,還當真是步步驚險呢。”
劉穎歪著頭想了想,忽然對石穿問道:“石穿哥哥,你剛剛說你在幻象消失的時候發現河邊的景色全都變了,卻隻有一樣東西沒有變,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