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五十分,睢紋縣的農業銀行大廈上忽然升起了一輪太陽。
數十顆閃光彈同時爆炸產生的威力實在是有些駭人,便是距離稍遠的直升機上也有些戰士感到了目眩和頭暈。好在直升機接下來不需要參加攻擊行動,所以以醉酒姿態飛翔於空中的直升機並沒有對張牧之和辛忘柯兩人率領的夾擊行動造成什麼阻礙。
一霎那間,幾乎全部的黑衣人便失去了戰鬥能力。這讓剛剛還在與他們打生打死的特警隊員們都有些感到難以置信,好在他們也不是什麼好奇寶寶。自然不會出現站在原地發呆這種蠢事,在辛忘柯和張牧之兩人的帶領下,特警隊員們很快便將包括小隊長在內的一行黑衣武裝人員擒獲了起來,繳了他們的械,一個個用槍抵住腦袋押下了樓去。
曆時整整一夜的農業銀行大廈攻堅戰徹底宣告結束。
此刻,天還沒亮。睢紋縣的雨也未停可是已經變得細細微微,不顯得原本那般磅礴了。隻是天邊的滾雷和閃電依舊不減,時不時便會竄出兩道來攪擾的人不得安睡。也好在這一夜驚雷的存在,雖然槍炮聲陣陣可是有了這般強大的背景音遮掩,整個睢紋縣的人們仍舊沒有察覺到一場激烈的槍戰便曾在他們的身邊發生。依舊在皺著眉頭沉浸在朦朧的夢鄉之中,隻是不曉得這一夜酣眠有沒有鐵馬冰河入夢?有沒有槍聲炮火轟鳴?
農業銀行的大廈前,身上披著毛毯的辛忘柯,一身鮮血侵染雪白的繃帶纏身的石穿,以及一身迷彩作戰服手上提著95式突擊步槍的張牧之,三人正靠在那輛信號幹擾車上靜靜的吞雲吐霧。
淡薄的煙圈飄飛在了半空,而後被細碎的雨滴砸的更加細碎,看著這樣平淡安靜的一幕,人的心也不由得變得平靜安寧。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煙草這種東西是一件好東西。
辛忘柯最先開的口,對石穿道:“雖然還沒有去審審這幫家夥,可是事情已經基本弄清楚了。不是嗎?正如我們所懷疑的,睢紋縣的鬧鬼事件從一開始便是一件陰謀,是一件人為製造的靈異事件。”
旁邊的張牧之好像成了啞巴,沒有一點開口的意思,可是石穿卻想了想反問道:“可是,我們現在除了這幫家夥外,拿不出其他什麼憑證。我們能夠想明白,卻不敢保證整個縣城的人都能夠因此而想明白,我們的任務還是無法達成。”
辛忘柯笑了笑道:“不需要擔心,你忘記你發現的那個特殊地方了麼?”
石穿立刻便想起兩人在最先逃離長街的時候,李白從監視器裏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在矮牆附近挖掘著什麼東西。他蹙眉對辛忘柯問道:“你想從這方麵下手?可我們畢竟不知道他們挖了什麼。”
“可他們知道”辛忘柯指了指走在身旁稍遠處正垂頭喪氣的小隊長,滿臉都寫滿了自信。石穿豁然開朗,頓時也變得高興了起來。任務,終究是快要見分曉了。
石穿忽然衝著麵前已經有些千瘡百孔的大廈抬了抬下巴,對辛忘柯問道:“這棟大廈怎麼辦?昨天晚上這一戰應該沒有被什麼人看到,可是天亮了之後上班的人和路過的人不可能不對這個麵目全非的房子不聞不問。你……打算怎麼解決?”
辛忘柯對旁邊的張牧之揮了揮手,後者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轉身便和那群押解俘虜的戰士們一道走向路邊。一會兒會有四輛從西安增援來的軍用裝甲車到達城外,而他們這些人將會押著俘虜與城外的部隊會和,在不遠處舉行一場小規模的實彈演習。這樣可以更好的迷惑發覺了昨晚動靜的睢紋縣的民眾。而這件事的指揮責任顯然還是落在了張牧之的身上。
石穿看著張牧之的背影不由得感歎了一句:“真的難以想象,你居然有這樣全能型的幫手。”
辛忘柯笑了笑,隨手將煙頭掐滅丟在一旁的垃圾箱裏,道:“你遲早也要找到這麼一個人。雖然他完全能夠猜到,但是他就是不會點破也不會追問你的龍騎身份。有正義感,做事利落做人低調。這樣的隊員你的隊伍中必須配上一個,當然,第一個條件不是硬性的,這需要慢慢的磨合和信任。這次任務行動結束之後,你就該著手組建你的龍騎部隊了。”
說到這裏,辛忘柯停了停,而後話鋒一轉道:“至於你剛剛問道的這個大樓……我們隻能這麼處理……”說著,他忽然打了個響指。那隻是一個響指,很脆、很響,可終究也隻是個響指。也不過隻有石穿這種距離他極近的人才能夠聽得到。然而,這一聲響指響罷石穿二人身前的大樓從三層開始,卻突然爆出一大片烈火出來!火勢很大,即便是天空仍舊落著細雨,也一點沒有讓它得以控製的架勢。從三樓開始蔓延,旋即便是衝天之勢,不多時便已經燒到了第十一層的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