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雪夜弓刀滿(二)(2 / 2)

千緣也根本不等他想明白,在對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率什麼的時候, 她突然撤回了自己的長刀,刀身在對方的短刀刀刃上用力壓了一下,而後她借用腰力整個人再度發出了第二道劈砍。劍道五段的水準立時暴露無遺。

對麵的黑衣人根本不曾想到千緣竟然可以在這樣不利的條件下,以這樣的方式接連攻出兩劍來,手腕一時間有些不受控製的發生了一次顫抖——致命的顫抖。

“當啷”一聲,他手中的短刀應聲而落,千緣的長刀劃破了他的肩膀,刺透了對手的肩胛骨,更是在隨後的一個攪動動作裏將對方直接挑飛到了旁邊。隨著一聲悲慘的嚎叫聲重重的摔落在了雪地當中。又是一片血色,又是一片雪色。新雪壓著新血,在四合院裏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圖畫。

千緣的這一劍登時讓剩下的三個黑衣人心頭一震,剛剛一直都在心中縈繞的輕視之心不由得收斂了一點。看著此刻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同伴,又看了看仍舊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般獨立在風雪當中的禦手洗千緣,各自的腳步又不由得向身後退了退。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現在,此刻自己的背後正有眼睛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們縱使想退又能退到哪裏去?

不知是誰帶的頭,一聲吼叫過後,三個人再度揮舞著各自的兵器向陳傑衝了過去。這一次,有了教訓的黑衣人不再似剛剛那般衝勢極猛,他們的腳步踏得很穩、很勻稱,三個人呈一個三角形一樣不斷壓縮著千緣的空間。兩柄短倒一支甩棍來回舞動,叮叮當當的砸向千緣看似較弱不堪的身體。

這一次沒有了僥幸,也沒有了輕敵。一切都是這麼針鋒相對的進行。拚的是速度、力量、功夫還有勇氣。

千緣沒有喊什麼,更沒有像野獸一樣大聲的嚎叫。她隻是慢慢的彎下了自己的膝蓋,如同在做一次茶道的表演一樣,手中一柄長刀被她輕柔的揮起,卻又迅捷的斬下。麵沉似水,行動如風。

冷兵器的戰鬥中,向來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千緣手中的長刀長逾三尺,而黑衣人手裏的武器卻還不到自己的小臂,長短比較間倒是將人數上的優劣彌補了七八分。雪夜裏,天空中的風愈發的急促起來,卷積著屋頂上的飛雪化作漫天的雪幕。千緣的眼神在那一刻驟然淩厲起來,她猛地向前一踏步,木屐碾壓著積雪立時變成了一片光滑的冰層,千緣的整個身體以一個滑行的動作穿過了三個黑衣人的封鎖線。長刀挑開一柄短刀的防守,而後在對方肩頭上用力剜了一下。在她起身的同時有用刀背狠狠在那人的後腦上狠狠的一砸。

登時,又是一具黑沉沉的屍體倒地,砸起一片飛濺的雪沫。

漫天雪幕漸漸變得低沉,而後平靜。雪幕中,千緣持刀而立的身影如同山嶽一般不可逼視,身上的劍道服整潔、幹淨,如同她腳上那雙雪白的襪子一樣,顯得如此灑脫猶有餘力。

這時,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去害怕了。千緣一招得手後沒有停下來給對手留下喘息的機會,幾乎是在那個黑衣人倒地的同時,她腳下的木屐再次狠狠的一猜地麵,整個人登時又如同閃電一般飛速的衝向對麵的兩個黑衣人而去。密集的飛雪當中,一個空洞被身周的風攪擾的越來越大。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的烏雲綻開了一道縫隙,讓皎潔無暇的月光從中透了出來。應在漫天飛雪當中映得天地一片銀白。銀白的天地之間,一道同樣銀白色的光線閃過。千緣提刀、衝刺、彎腰、轉身、收刀,又是一名黑衣人抱著自己的大腿跪倒在地。強忍著自己的嗓子沒有發出任何額外的聲響。

整個戰鬥的過程裏,四合院中隻有偶爾的幾聲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了出去。讓偶爾被驚醒的鄰居們含糊著罵了一句“半夜裝修的白癡”,而後更沒有一點額外的聲音。

不論是千緣還是黑衣人,雙方似乎都在竭力避免著這場凶險重重的較量被旁人所注意。

此時,四合院裏隻有一個尚且能站著的黑衣人了。而手持著一柄長刀的千緣,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