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入道以來……不!是自打他出生以來,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當麵這樣挑釁過?別說女人,便是再如何自我吹噓的高手到了他的麵前,不一樣也要倒在他的拳頭底下?幾個月前他曾經與那個男人打過一戰,那一戰的結果是個平手,那是王琥有生以來收獲的第一個平手。當時他心中很不服,一直到去了四姑娘山,一直到在四姑娘山的叢林裏,看見那個人手持著一柄短劍衝向那兩條龍一樣的東西之後……
是的,那一刻他真的服了。不論在打架的本事上他能不能壓過對手,單說這種勇氣和膽量上,他已經被徹徹底底的比下去了。王琥這一輩子沒有服過什麼人,但是對於那個叫做石穿的男人,他真的心服口服。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女人也能有這樣的本事!
王琥伸手在背後掏了掏,從中取出了一根精鋼打造的雙節棍,鏈條與鋼製的棍子發生了摩擦碰撞,叮叮當當的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對麵的禦手洗千緣眉頭一挑,眼角微微的顫了顫。
她雖然主修劍道,但是對於其他的武器多少也有些了解。敢於使用雙節棍作為武器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能把這不屬於同一條直線上的兩根棍子耍成一團花的自然大有人在。可是想要靠這樣的棍子去打人並且不被它打,這可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並且極為強悍的控製力。
對麵這個家夥,是真正的高手。
千緣將身體的重心再度壓低,長刀被她橫了過來架在自己的肩上。兩條修長的大腿慢慢分開擺成一個弓步,雙眼一眨不眨,等待對手先行攻擊。她剛剛做出那樣的動作本就是為了激怒對手,既然她的目的達到了那麼自然就不再需要她搶先動手了。
王琥拎著雙節棍耍了兩個棍花,忽然笑了笑,對著身後一個小弟道:“你先把受傷的兄弟們抬回去,死了的兄弟們先放一放,等我弄死了她再說。”身後的小弟應了一聲,立刻便將剩下三個受了傷的黑衣人一一的抬出四合院。在這個過程中,千緣沒有動,更沒有阻止,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的王琥,雙眼緊盯著對手的一舉一動。
雪還在下,飄飄落落落在了她的頭上、肩上那雙雪白的襪子上。
對麵的王琥動了動,將身上的落雪紛紛彈下。他看著千緣,從頭到腳的看,然後又從腳看到了頭頂。忽然笑了笑,道:“那家夥還真是豔福不淺呢。之前的兩個已經算得上是大美人,不過和你比起來似乎還差了一大截。”
千緣握著長刀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紅潤的嘴唇輕輕開闔呼出一口白氣。
“其實我有些想不明白,你何必為了他這麼賣命?現在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援手,也沒有任何人能來得及救你。你隻要把東西交給我就好了,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王琥搖了搖頭,神態中滿是惋惜。
對麵的千緣依舊沒有聲音,她隻是在慢慢的蓄力,慢慢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她沒有和對麵的這個家夥交過手,但是她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麵這個家夥身上所具有的危險性。和他交手,一絲一毫都不能懈怠。
睫毛輕輕一顫,都有一束雪花砰然落下,迷蒙了千緣的眼睛。而就在她眼前飄舞著一團雪花的時候,對麵的王琥猛然前衝,手中雙節棍一下子揚了起來。那個時候,他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
“砰”鋼鐵與鋼鐵清脆的敲擊聲響起,千緣長刀的刀尖準確架住了雙節棍的中間鐵鏈,可是另一條蕩開的短棍卻是在慣性的作用下驟然改變了方向,又是“砰”的一下砸在了千緣的右肩上。
“嘶……”疼痛讓千緣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雙手持刀猛地向前一送,這威脅並不大的攻擊稍稍將王琥逼開,自己則是趁機快速的後退了兩步站定。她看了看對麵行若無事的王琥,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肩。
很疼,但是還不曾影響她右臂的行動。萬幸……
千緣單手持刀,右手趁著對麵的人還有些距離趕忙活動了一下,同時雙眼依舊死死盯住對麵人的動作。
對麵那個家夥動作真的好快,出手的力道也極大。剛剛若非她在架住雙節棍的時候右肩下意識的一沉,恐怕剛剛那一次擊打就已經讓她的整個右臂脫臼了。這個人太難對付,力量上幾乎可以與石穿先生媲美,技巧上沒有任何的花哨。簡單、粗暴,卻又直接有效。
高手過招之間,當真是片刻不能大意啊。
對麵的王琥笑了笑,舌頭在剛剛擊中千緣的雙節棍棍端舔了一口。樣子有些淫邪的笑道:“感覺怎麼樣?你如果現在把倒放下,乖乖聽我們的話,或許我還會讓你一會兒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