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東城區的那間四合院裏,如今也是夜晚,隻不過距離成都的那場凶殺案已然過去了兩天。
房間裏此刻隻亮著一盞燈,不過不是千緣,而是這間房屋的正牌租客——石穿,還有他的朋友。
石穿的朋友不多,一隻手都足以數的過來。但是能在此時此刻讓石穿露麵的,卻隻有他一個,他親自來了,於是乎石穿也親自來了。
“這麼說來……現在我麵前的這個,才是你的真身?”房間裏,嶽楓端起麵前的白酒小口的喝了一點,笑吟吟的對對麵的石穿說道。
石穿也緊跟著喝了一口酒,隨手將旁邊的一盤下酒菜向前推了推,夾起一口一邊吃一邊對嶽楓道:“許一多,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間諜?”
嶽楓搖了搖頭,道:“不完全對。”
“怎麼說?”石穿問道。
“許一多是我安排在陳國棟身邊的間諜,可惜他並沒有取得後者太高的信任,幾次輾轉讓他待在了他女兒陳傑的身邊。本來想以此為契機去查一查陳國棟的,卻不想他的女兒卻又總是粘著你。於是乎,許一多自然也要向我彙報一點你的消息。”嶽楓淡然的說著,一頭銀發梳理的很是整齊,與對麵的石穿對比殊為明顯,可他顯然沒有覺得任何的異樣。
石穿靜了一會兒,道:“這麼說來,你也早就知道他是其他幾個勢力的雙麵間諜嘍?”
嶽楓又一次搖了搖頭,道:“這麼說也不完全對,因為他之所以成為雙麵間諜也是在我一手安排下進行的。作為當年沈陽軍區表現最出眾的特種兵,我對他很感興趣。賦予他的任務,自然也就更多。”
“可是你的看重,卻最終害死了他。”石穿平靜的說著,可是看他閃爍的眼神卻也能察覺得到他實際上並不平靜。
嶽楓也跟著歎了口氣,卻是也沒有說出什麼。這個足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老者,在這一刻竟也是難得的有了些傷感。他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隨即便是劇烈的咳嗽。咳嗽聲很嘶啞,看起來他的肺部和嗓子都有些問題。
石穿倒了一杯清水遞過去,對他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你的酒量依舊這麼差。”
嶽楓喝過水後顯然好受了一點,搖了搖頭道:“不是我酒量太差,而是身體跟不上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你這樣的好運氣,能夠一口氣活這麼久,卻沒有變老……”
話說到這裏,石穿的眼神忽然一厲,低聲問道:“你都已經知道了?”
嶽楓道:“很多事情還不知道,但是需要你來告訴我。”
“如果我不願意呢?”
“當年還很年輕的許一多也說過自己不願意,可是很多時候,國家的需要仍舊要壓迫個人的意願。這也是沒奈何的事情。”說著,嶽楓的身後出現了幾個人影,沒人手中都有一柄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幾人也不湊過來,隻是分散在嶽楓的身後,槍口穩穩指向石穿全身的各個要害。
嶽楓再度喝了口酒,吃了口菜,對他問道:“那麼,我的朋友。現在,你可以和我說說了麼?第一個問題,那份檔案……現在在哪兒?”
石穿看了看嶽楓,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些槍口,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