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此刻卻仍舊不是多麼的溫暖。可南國的氣溫到底要比北國低上一些,所以石穿二人的衣著對比在北京時無疑利落了許多。也顯得更有特色了一點。
石穿穿著一身青黑色的警用作訓服,這套裝備不貴,但是運動起來卻顯得很是幹練,而且也符合石穿的品味。他沒有帶任何多餘的東西,腰間挎著精鋼製成的連弩,背後依舊是那柄重到讓常人吐血的“雷斬”長劍,腳上陸戰靴踏在青龍山上時,他甚至隨手就扔掉了自己的背包。
背包裏有不少的衣服和行李。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等同於無用之物。命沒了,自然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價值。雖然他曾經無數次麵對過死亡,可是這一次卻無疑是最近的一次。因為這一次,他麵對的對手是整個世界。
相比而言,千緣的裝扮雖然並不複雜可顯得更為清爽了一分。她一頭精致的馬尾早已被砍斷,此刻她幹脆自己理了一頭清爽的短發,顯得整個人十分的精神。黑白配色的劍道裙服下,一雙堅硬的木屐輕輕踏著山路上的石板,手中的日本劍沒有帶鞘,顯得一副寒氣逼人。
扭頭看看石穿,她對之投以一個鼓勵的微笑。縱使要和整個世界為敵,她今天也注定要陪他一同應戰。這是一個武士應有的榮耀和精神。
兩人並肩而來,一路從山腰處的公墓堆裏穿過,沿著石徑向上走去。在路得盡頭有一所很寬大的房子,房門打開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房子在山坡的盡頭,背靠著青山眺望著遠處南京城的景色,顯然其主人是很有些品味的妙人。
但是此刻,石穿和千緣早已收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顯然對於這房子如何,房子的主人如何沒有報以任何的興趣。
一路拾階而上,他們跨門而入。
出乎意外的,房間裏沒有什麼突然開火的機關槍,也沒有一大堆黑衣人在嚴陣以待,隻有史密斯、彌久子、王子楓以及王郎四個人姿態閑淡的坐在沙發上,仿佛他們當真是在迎接客人的一家子一樣,甚至眾人的臉上還掛著笑。
石穿和千緣對視了一眼,沒有出聲,依舊帶著警惕跨步走入了房間裏。
“請坐,石穿先生還有我們的千緣小姐。”
彌久子笑著站起身來,對兩人鞠躬微笑。今天,作為日本人的她也換上了一身淡紅色的日本和服,往日裏陰狠果決的性感美女早已經消失不見,乍看起來竟會讓人覺得她有一絲溫順的氣質。若是不認識她的話,恐怕還真會被她如今這幅模樣騙到。
石穿和千緣沒有在這裏多做懷疑,依言坐在了四個人的對麵,隻是他們身上的武器卻沒有因此而解下來,兩個人依舊全身警惕隨時準備著要暴起傷人。
史密斯最先開了口,對兩個人說道:“石穿先生,您能從北京城裏麵出來……很讓我意外。”
“如果你真的意外,恐怕現在也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坐在這裏和我說話了。”石穿淡淡的道,視線掃過王子楓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而後就那麼盯著他道:“你們這群人都不是什麼善類,這種時候聚在一起也別想讓我產生什麼輕鬆愉悅的聯想。寒暄就到此結束吧,說些我感興趣的——劉穎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