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開年就有點不順利,一開始是二姑的事情,還有就是正月十五剛過,十六一早,北苑就傳來信。
英子娘去了。
英子娘年後正月初幾就有些不舒坦,大正月的不嚴重也就沒當回事,等厲害了臥床起不來,已經十二三了。
找了先生看過,吃了藥,熬過正月十五晚上,後半夜突然就去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信就傳到東苑了。
“唉,唉,唉,”她娘聽了信,就紅了眼眶,唉聲歎氣一個早上,正收拾東西,準備一會過去北苑幫忙,“好好的一個人,這說沒就沒了,唉,唉,唉。”
英子娘是北苑大姑的大兒媳婦,沒分家那會,北苑大姑對他們這戶最是好,雖說離的遠一些,平時走動不多,但是隔三差五北苑大姑過來,英子娘偶爾也下來坐上一會。
英子娘她是見過的,個子不高,瘦瘦的,話不多,知道英子偶爾下來跟著她認點字,所以英子娘每次見到她,就會專門來說上一兩句話,要是有好吃的,就全給她留下。
是個很好的人。
一下沒了,也是突然,想不到的事情。
“丫丫,一會你跟著娘一起去吧,你陪著你英子姐說會話。”
她點頭,這會她也想陪著英子姐。
她從來沒有看過喪事,前世沒有,穿越到這裏來也是頭一次。
很是傷感,還沒到地方,一到北苑的剛進村子,就從路口轉上來,就很是傷感。
北苑大姑家也分了家,英子家是獨門獨戶不遠處新蓋的房子,有五間小土房,光景看著很是不錯,可惜人不在了。
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人都披著白布,臉色很是沉重,能聽到哭聲,喊聲,叫聲,還有那種壓抑著的,不懂事的,不明白的的深沉的感受。
她娘領著她去了北苑大姑的院子,英子姐正陪著北苑大姑,圍在大姑身邊的媳婦婆子也很多人,大姑哭的臉都浮腫了,這會坐在炕上,哭不出聲,隻一個勁的喊。
英子不知道是還小不知道事,還是難過的往了哭,隻待待的陪在北苑大姑身邊,愣愣的看著,不說話也不哭,隻看著。
她一直以為這個時候是一定要哭的,哭了,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思念和失去。
可是看到英子姐這樣,她才知道,原來當懂得永遠失去了一個最是懷念的人兒,是哭不出來的。
她娘看著心疼,不過也沒說啥,就讓她邊上陪著英子坐炕上,讓她牽著英子的手,坐著就行。
這一坐,就是從上午一直到晚上,英子從來沒動過,中午吃飯,也是一個嬸子喂的。她娘也給她盛了飯,她扒拉的一口,湊合的。
其他什麼事情她都不知道,這兩天的時間,她一直陪著英子在北苑大姑的屋裏,因為家裏還有二姑的事情,趕到一塊了,所以有時候是她娘過來看看她,有時候又換了大娘過來。
到了第三天,人該入土為安,要英子姐見她娘最後一麵,英子姐是讓人拉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