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之間的這種小女孩家家的陪伴和心思才是難忘的。外頭是初秋清冷的夜,屋裏暖暖的熱炕頭,煤油燈昏黃的光,姐妹幾個聚在一起,嘻嘻笑笑,要多溫暖有多溫暖。
她忙活活的給大家又是畫眉又是梳頭的,新買的簪子、手鏈也都穿戴上,又裝扮了一下,真真的都是大美人小美人。
“丫丫姐,你也弄,你也弄。”
蘭姐塗完紅紅的唇脂,捧著銅鏡美滋滋的看個不停,終於臭美完了,扭頭就開始攛掇她。
她笑,“丫丫姐穿的這身衣服不成,要是也畫眉描唇的,那可就不倫不類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對啊丫丫,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一直都穿著男孩子的衣服。”娟姐開始擺出大姐姐的架子,有模有樣的也跟著說,“咱姑娘家還是要穿的和個姑娘一樣的才好呀,你看看你,從小到大這麼皮實,爬牆上樹的,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丫丫長的清秀,要是換回女孩子的衣服,肯定好看。”
“可不,”青姐和花姐兩個也跟著湊熱鬧,開始盯著她看,上下的打量她,“丫丫你看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嘴也好看,臉型也也好,要是換成女孩子家的衣服,肯定是美的。”
這麼一會的工夫大家齊齊的看起她來了,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弄得她還有些不適應,“娟姐,青姐,花姐,還有小蘭兒,咱先別瞅我了,看得我這個不適應。”
“咱差不多該洗洗了,一會大人進來該看見了。”
“那多不好。”
眼下這個可是主要的,她話剛說完,娟姐就哎呀一聲,“是,是,這個是的,也屋裏折騰也有些時候了,後廚該填火,我娘怕是一會要叫我,我還是盡快洗了,要幫忙燒火去了。”
著急麻慌的說完,還不忘拿起銅鏡又好個看,笑嘻嘻的轉悠著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放下鏡子,趕忙就這屋裏的溫水盆,把臉給洗了。洗完臉,又把梳好的頭發散開,重新紮了平常的樣式。
“這個,”她從小匣子裏掏出擦臉的,防止幹裂類似油脂之類的東西,遞給娟姐,“這個每次洗過臉擦擦,手也能抹,這樣大冬天的手和臉不幹裂。”
娟姐把東西拿起來,放鼻子聞了聞,笑著點頭,“好香呢。”
青姐和花姐小蘭兒也開始翻自己的小匣子,從裏麵掏出一模一樣的,打開,也都放鼻子下開始聞,“是真的香呀。”
她和娟姐她們除了偶爾去後廚幫著她娘她們忙上一會,打個指應,剩下的時間都是她的屋子裏待著的。除了這些擦的、美的、穿的、戴的,她還個幾個小姐妹買的好些個書本。
娟姐和青姐認識些字,雖說不多,但一般的書卷也都能看的懂。花姐和蘭姐來的完,加上她又忙,兩個孩子也有活計,所以她是沒教過,但是娟姐教過兩人不少,住的近,平日裏娟姐就下去教兩人認識些字,也算是多少知道點。
她找出一個書箱子,從裏麵拿出三四卷書,遞給幾人,“這些是南邊的一個很厲害的繡娘說的,我和大花英子幾個府城裏寫下,帶回來的。”
芸娘不識字,雖說收了大花和英子兩個做徒弟,她還是軟磨硬泡的讓她說了好些關於繡品的一些針法和技巧,她用了好些日子,又是整理又是記錄還畫圖,把這門手藝算是弄成了書。
她自己也存了一份,給娟姐她們的是一份。
“這幾本書可是寶貴呢,“她把書分下去,一個個的小心的捧在手裏,慢慢的翻開,開始看,“有些技巧是不外傳的,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整理出來這幾本。”
“書我先拿出來,大家看看,收在咱上院的作坊裏,不能帶家去。”
“我怕帶家裏萬一一個疏忽丟了或者破了,那就不好,所以以後大家要是看書,就上院作坊裏看看。”
“咱奶和二奶奶老奶奶不識字,你們也可以教給咱奶奶她們,讓大家都學學。”
“這終究是門手藝,而且要是學會了學通了,咱以後可以做出更加好的包包了。”
娟姐和青姐幾個得了書很是寶貝,一翻開,更是喜歡的不得了,試試探探的就要跟著學,大半夜的還要找來針線,要跟著一個個的學。她們跟著老太太學針線,做成了一個包她也沒少給,加上又都是女孩子,女紅是必修課,要是做的好,那更是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