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新柔質問到的小姑娘垂著頭唯諾了一會兒,最後怯生生地抬頭看著褚新柔,道:“我是林雙。”
“林雙?”褚新柔顯然不認識此女。
“小姐,她是林典儀的女兒。”褚新柔身邊的貼身婢女提醒她道。
“林典儀?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老是喜歡跟在君上背後說叨那些個大臣的人啊!還以為是誰呢,不過是個管管文禮的罷了。”褚新柔冷聲嘲諷道。
“我父親不是這樣的!”林雙抿了抿唇,猶豫著反駁道。
“你——”褚新柔神色一僵,顯然是不滿於林雙的當麵否定。
“說起文禮,家父似乎也擅長於此類。”忽然,一個輕柔卻沉穩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開口之人正是在邊上聽了一會兒的玉染。
玉染現在明麵上的父親是丞相玉淵,褚新柔可以直接欺一欺典儀的女兒,但當著所有人的麵做出嘲諷當朝丞相這種事,她還是知道不能做的。但即便是這樣,褚新柔對玉染的怨憤還是顯而易見的,畢竟玉染說這種話就是在打她褚新柔的臉。
不過,褚新柔還是暫且忍了下來,她一個甩袖,猛地轉身憤然離去,而她的婢子也是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看熱鬧的千金都散了個幹淨,而玉染也走回到了她要暫住下的宮殿。
“那個……”
玉染聽見了身後的聲音,準備從邊上繞過前殿的腳步停了下來。
玉染回過身,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林雙。
玉染看了卓冷煙一眼,卓冷煙會意地先一步往中殿和後殿的方向走去,而玉染往林雙的方向小走了兩步,微笑道:“林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林雙抬眸看了玉染好幾件,半晌才低聲道:“剛才——謝謝你願意幫我說話。”
“哦,那倒不是,隻是她說得話確實將家父也罵了進去而已。”玉染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還是在的。
“恩……”林雙應了一個字,又沒聲了。
玉染默了默,啟唇道:“我叫玉氿,你剛才已經知道了?”
“恩。”林雙點頭。
“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畢竟我們有一陣要住在一個殿裏,還是不用太繁瑣的好。”玉染道。
林雙頓了頓,隨即開口道:“我叫林雙。”這意思也就是玉染也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了。
玉染盯著林雙的麵孔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是長得挺清秀可愛的,怎麼老是自己拘謹自己呢?
“你平時也是這樣說話的嗎?”玉染好奇道。
林雙聞言,脖頸和耳後都頓時紅了,她拚命擺手,有些語無倫次道:“不是……就是……就是今天緊張,是第一天,我真的太緊張了。”
“看出來了。”玉染偏了偏頭,又轉而問:“是你父親讓你來的嗎?”
林雙這次停頓的時間更長了,良久,她才垂著頭紅著臉說道:“不是,是我自己想來的。”
“因為傾懷君?”玉染挑眉道。
“君上的心裏隻有明元君的!我……我不能的!”林雙突然很緊張道。
玉染微微詫異,“那你為什麼要入宮?哦,你喜歡的人是哪家的小世子還是小侯爺?”
林雙抿了抿唇,最後搖頭否認。
玉染露出詭異一笑,“我算是曉得了,你喜歡的人原來是慕容安瀾啊!”
林雙的臉比剛才更紅了幾分,仿佛可以滴出血來,可見到底羞成了什麼模樣。隻是,玉染對於這種事,從來不是點到為止,而是越能看戲越開心。
於是,隻聽玉染咧嘴笑道:“那你和我可真是有緣啊!”
“啊?”林雙疑惑,一雙眼睛眨了又眨。
玉染眉眼微揚,語氣鎮定道:“我曾經去商國遊曆時,就恰好遇上了他,然後有幸結伴走了一道。所以啊,你如果多問問我有關他的問題,說不準我都可以同你說一說哦。”
“真的?”林雙忽然眼中一亮,興奮道。
玉染頷首,“那是自然。”
在玉染猝不及防之下,林雙猛地用雙臂抱住了玉染的一條手臂,道:“玉氿,謝謝你,你可真好!”
“不敢,不敢……”玉染視線飄了一下道。
突然,一聲輕咳聲從稍遠處傳來,讓兩人猛然回過神來。
玉染抬眸,看見到來的人竟是修子期,她笑道:“哎喲,修大人這麼晚了又過來這裏,莫非是急著要見什麼人?”
麵對玉染這麼明擺著的調侃,修子期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他僵了僵,回應道:“有事想同玉小姐說。”
玉染聞言,轉頭看向林雙,“你的婢女已經在收拾前殿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