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美人(2 / 2)

容襲自小未有一人讓他可以相信依靠,就連修子期一開始都是全然受得華君慕容齊的旨意行事,可是,直到玉染的出現,讓他的人生多了一種別樣的情感。

容襲發現了玉染的特別,正是一開始他對玉染產生的好奇,才讓他將來的有一天徹底幡然醒悟,原來--他早已離不開一個名為玉染的人。玉染和他容襲太像了,這讓容襲意識到過將來將人可能的衝突,可玉染又實在待他太好了,玉染是第一個願意聽他說話,又願意陪他說話的人。每當玉染對他笑著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地想要去看她。

其實,容襲有想過放棄玉染的。可是,他沒能做到,反而被玉染吸引得越陷越深。

玉染總說他才是那個迷惑人心的人,可容襲覺得,並不是這樣。每當他望著玉染透亮而溫雅的眼睛,每當他瞧見玉染唇畔含笑的模樣,他就會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期盼著靠近她,想要和她永遠地在一起。

別人都以為容襲是個隻顧天下,卻是薄情的人。可容襲他並不是,他也是一個人,他也會愛人。隻是他愛的那個人,是一個身份特別,性格也特別的姑娘而已。而且,這個姑娘十分的磨人,饒是容襲這般沉穩性情之人,都有的時候覺得幾乎要被她給打敗。

此刻,容襲歪了歪頭,又輕輕眨了眨眼,玉染望著他,而他也提著唇角看著玉染,他聲色溫柔地說:“阿染你這樣說可要叫我傷心了,我就是想像現在這樣抱著你,可是就這樣你還把我趕出去了。”

“是嗎?哦對,我記得,似乎還不止一次吧?”玉染裝作回憶地仰了仰頭,她的額前蹭到了容襲淌下的發絲,讓她覺得癢癢的。下一刻,她陡然一笑,“不過,這是你自作自受,錯不在我。”玉染說得理所當然。

而容襲也貌似很遷就地點點頭,他用下巴蹭了蹭玉染的頭頂,接著又將玉染摟得更緊了些。過了須臾,他抱著玉染小心地側過身,讓玉染慢慢平躺在他裏側的床榻上,用被褥將玉染一起裹了進來。隨後,容襲的身子輕輕一動,便是整個人朝左側躺著,左手手肘撐著床榻,讓他可以保持半是起身的狀態,而他的右手則撐在玉染的左耳側。

容襲慢慢俯下身,腦後的墨發也隨著他的舉動慢慢從他的肩膀兩側滑落到玉染的身上,他的溫潤麵龐逐漸貼近玉染,最後在他的鼻尖與玉染的鼻尖相觸的一刻停頓了下來。他的唇畔含著淡淡的笑意,而那雙黝黑的眼睛裏則是仿佛帶著無盡的繾綣柔情。

容襲十分溫和地開口,“確實不是你的錯。既然你怪都怪我了,我也隻好認了吧。”

玉染難得聽見容襲這般乖巧的回答,反而叫她覺著不太適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一雙眼睛直直地對上近在咫尺的容襲的雙眼。

玉染看著容襲的眼睛,也看得清他眼底的神情。她本來還準備再調侃容襲幾句,可這看著看著,玉染反倒是越心虛了起來。

因為容襲的眼神實在是太誠懇了,這種誠懇幾乎讓玉染挑不出一點兒刺來。

玉染心中明明知曉容襲這十有八九就是在博著她的同情,可她就是覺得,自己拿容襲的這副模樣真的沒有辦法。想必就算是她再怎麼不去理睬容襲,容襲也能自己再找出新的理由來貼近她吧?

玉染的眼視線往邊上移了移,她慢吞吞地出聲道:“容襲,你能別這麼看著我嗎?”這神情也太溫情了,實在是讓她消受不起啊。

“為什麼?”容襲瞧見玉染有意地挪開了視線,不禁從嗓間低低地輕笑了一聲,他彎了彎眉眼,又稍微抬高了些身子,接著才不緊不慢地問她。

玉染這時才重新移回視線,她揚了揚眉梢,淡然道:“因為容襲,這不像你啊。”

容襲平日裏處事是個多冷靜,多沉穩的人。可每每與她互相作弄對方的時候,就是喜歡擺出這副既無辜又溫情的模樣來,她也不曉得容襲這是什麼毛病。

“莫非阿染你不喜歡嗎?”容襲似是因為玉染的回答顯得有些苦惱,他微微褶了褶眉,依舊溫溫地問道。

容襲不是假的苦惱,其實他也真的挺苦惱的。因為玉染好像不管聽他說什麼,都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也許,就隻有容襲自己,可以辨得清他自己究竟哪句是真心實意的,哪句是打趣逗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