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疑惑解(1 / 2)

安君因為在湘王府吃了虧、受了驚,宮中又有人混進來偷走重寶,所以才遷怒於禁軍,想要清點訓斥一番。

這件事其實聽起來很合乎常理,也難怪沒有立刻引起秦奚的注意。

“前日我大清早還未起身就有信鴿傳信,我比你更早收到另外一封信件,同樣是來自宮中的消息。長孫延寄出了三封商和帖,分別送往了華寧商三國,而聽聞那日朝堂之上又恰好是諸多大臣合議的此事,所以我便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不是長孫延的想法。而且其後我也立刻命人截下了送往寧國和商國的信函,晚上我查看時發現確實提及的隻有商和的意願。

可是,讓我現在很在意的是那封送往華國的信函,似乎還未等我們的人截下就已經被他人截走了。而我現在懷疑,在我之前截下送往華國信函的人--是容襲。”玉染翻身下馬,思量之後她眯了眯眼,啟唇說道。

“殿下認為容襲今日之舉也許與那封信函有關。”秦奚也跟著玉染一起下了馬,他肯定地說。

“而且,長孫延最近看來也確實能折騰,我肯定漏想了什麼。”玉染擰著眉,斂著眼眸,難得有些心煩地晃了晃頭。

這些事肯定是有聯係的,但到底漏想了什麼呢?

長孫延清點禁軍,送往三國的信函,可能被容襲劫走的信函,容襲要送她離開……

玉染的右手緊緊攥著韁繩,如果不是因為手心有幾層紗布包裹,玉染的指甲估計都要嵌進肉裏。

隻是,還不等玉染想完,蘇久就回來了。

“殿下!”蘇久急喊一聲。

玉染猛然抬頭,她看到蘇久翻身下馬,卻是發現蘇久的衣衫之上被劃破了多處,左手臂上的衣衫破損之處似乎有被劃到血肉,有鮮血溢出沾染了她墨綠色的衣衫。

“怎麼回事?”玉染沉聲問道。

“殿下,不知為何,似乎城門口開始有禁軍到來,好像有封鎖盤查之意。我過去的時候已是小心,但在回來的時候撞上兩個應該是慕容襲派來的暗衛,如果我直接脫身肯定會被他們追上,所以就隻能處理好了再回來。回來的路上,我仔細在暗處觀察了一下,發現原本巡防的禁軍忽然變多,在城裏街道各處開始駐守,很快應該也會到這裏來的。”蘇久擔憂地說道。

玉染聞言,眼底的光芒愈發明亮,卻與平時給人的靈動之感全然不同,反倒帶著些許鋒利而沉重,“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她喃喃著說道。

“殿下?”蘇久疑惑。

秦奚此刻也反應過來,“這是長孫延特意安排來堵殿下和容襲的。”

“我之前倒是根本沒想到這個可能。”玉染眼簾輕垂,凝神說道:“華君知曉他如果直接派人過來根本無法真正把容襲帶回去,所以他就暗中與長孫延相通,他一定是答應了長孫延以利益交換,然後教了長孫延用這些瑣碎的借口拚接在一起,用以清點派遣禁軍,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和容襲在第一時刻發現。

“華君刻意在此時派遣華君壓境,也就是想要逼我現身,隻要我不再躲在暗處,而容襲也為了我有意出現在明處,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恐怕容襲在截下長孫延送回寧國的書信時發現了這個隱情,所以才讓秦奚你來安排,送我回寧。”

“殿下,我們得快些走了,現在走的話城門口守著的禁軍還不多,就算被發現我們也可以召集紅月閣的人將殿下強行送出都城。隻要出了都城,那其他城池駐守的軍隊有一大部分是湘王管轄,不會參與進來,而安君也來不及再傳令出城。”蘇久一直守在一旁,她此刻回到玉染跟前,皺眉說道。

玉染聽完,難得地沉默了一下。她垂著眼簾,眼底的陰翳無人得知,她抿著唇,隻覺自己手心冰涼,渾身也逐漸一點點地失去了溫度。

容襲……

她第一瞬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要如何順利出城,而是這個人的名字。

“殿下不是常人,容襲也非常人,既然殿下一直信他,那又為何這次不再信他一次?此事本就是容襲的安排,那他應該更加清楚華君的計劃。”秦奚曉得玉染為何猶疑,但不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對玉染這樣一個身份獨特的人的考慮,他都認為玉染必須現在就離開安國,不可推遲。

“是啊,秦公子說得沒錯。殿下您就是再喜歡容公子,現在也絕對不能再回頭了。到時候萬一都城禁軍和華君的人都在,那我們都很難脫身,就好像上次在安國邊城外的時候。”蘇久也覺得實在不能再拖。